江莱没回话。
岑谬冷呵了一声,仿佛之前的着急都是笑话:“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?”
江莱颇为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:“岑谬,你先回家,下次……”
“下次,可下次又会有什么变故?江莱……你真的有在意我吗?你的爱太大了,你在意的人那么多,连骗你钱的老太太你都会在意,可你都不在乎我会不会难过……”
不是这样的,江莱很想反驳。可她没有,她觉得很累,多说一句话都累,也没有心情再去哄人。
手术室的门打开,从里面出来的医生摇摇头,算是宣告一个生命的结束。
江莱感觉到脸上有眼泪划过,吧嗒吧嗒,落在她紧握握住的拳头上。当了这么久的医生,江莱突然发现,自己始终没能明白生命的意义,如果生命弥足珍贵,为什么又会这么脆弱?
作者有话要说: 就是因为生命脆弱才会弥足珍贵呀,江医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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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江莱鲜少外露情绪,她眼泪掉下来的时候,岑谬一下子慌了神。
“我说话太重了,你别哭,是我不好。”
岑谬把无声哭着的江莱抱进怀里,说到还底是太怕江莱出事岑谬才会口不择言,哪里真的希望她难过。
江莱任由她抱着,没有什么回应,也没有拒绝。岑谬有那么一刻觉得,自己好像抓不住江莱了,从任何层面上来讲,她好像并不是真的懂江莱。
江莱嘴里喃喃道:“她……她是因为我才死的,我答应过她了,一定能救她回来……”
岑谬深吸一口气,差点跟着江莱一起哭起来,但岑谬还是忍住了,她不想给江莱增加别的负担。
“这不怪你,不怪你,都是命……你不要自责。”
江莱摇了摇头,倔强地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,她没办法说服自己。
人被推了出来,盖着白布。
江莱站起身,脱离岑谬的怀抱,朝担架床小跑过去,伸手抓住那床沿,触手冰冷,没有一丝生气,明明几个小时前还那么鲜活的一个人。
负责抢救的医生对江莱说:“人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……我们尽了全力抢救。”
江莱紧紧抓着床沿冰冷的铝铂金,缓慢地蹲下/身,头埋在两手之间难以抑制地恸哭起来。上一次她这么哭,还是在高中。
“江医生,请节哀。”
抢救的医生不知道去世的女生和江莱有什么关系,还以为是她的妹妹或者别的什么亲戚。此情此景之下,除了一句节哀也没有更多的话能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