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宁现在还不到十四岁,用不着避讳那么多,等及笄之后,撒娇都不方便了。
穆鸿岭被这歪理逗笑,“你都多大了,还讨抱。”不过嘴上虽然嫌弃,穆鸿岭还是走到门口,一俯身把婉宁从轮椅上抱进屋里,放在自己平时休息的软榻上。
婉宁还记得前一世时,出嫁后家里最关心自己的就是这个大哥穆鸿岭,重生后每次见到都心里不自觉的想亲近。
“这盒里是上次大哥说喜欢的点心,这盒是我又新做的一些花样,大哥你尝尝。”
穆鸿岭拿了一块入口,仔细地品了,“味道还是一样的好。就是你这脚伤了,怎么还做点心?”
“伤的是脚又不是手,我坐着也一样能做的。这是我特意熬的银耳羹,刚好可以用来解腻。”
穆鸿岭最近无论在书院还是家里,都是苦读,这会儿也的确是饿了,再加上点心好吃,银耳羹香甜,不知不觉间吃了好几块,又把一小碗银耳羹都喝了。
一扭头,就看到婉宁坐在那里,笑得像是偷到了鸡的小狐狸。
“我怎么觉得像是中了你的什么圈套?说吧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这个大哥去做。”
婉宁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,“大哥真是聪明,妹妹今天来,是想求墨宝一份,用来做牌匾。”
“哦?你盘了铺子了?想起来了,是祖母给你的那份是吧。”
“嗯。是家糕点铺子。”
“倒是对路,说吧,你想让我写什么。”穆鸿岭说着话,就走到书桌前,找了一张大的宣纸铺在桌上,又特意选了一支最粗的毛笔,然后自己动手磨墨。
穆鸿岭喜欢独处,磨墨也向来是自己动手。
“这次就便宜你了,下次再让我写什么,你可得给我磨墨才行。”穆鸿岭平时对人都是不苟言笑,一本正经的样子。可是不知为什么,一对上婉宁,他就总想开开玩笑,调笑几句。
“那是自然,等铺子挣了钱,妹妹还有大礼答谢呢。”
“行,那我可等着了。要写什么?”
“状元斋。”
穆鸿岭顿了一下,“你这口气可不小啊。”
“让未来的状元提字,肯定不能太小气啊。”
“你哥哥我现在连举人还不是呢。”
“很快就是了,我有预感,哥哥在今年秋闱,不只会高中,还会是今年的解员。等到明年,就是贡员,再然后嘛,自然就是状元了。”
穆鸿岭看着婉宁言之凿凿的样子,不由摇摇头,也不去和婉宁说连中三元有多难,毕竟在她那里,方尧考个举人都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呢。
“行,就当借你吉言了。”
说罢,穆鸿岭提了一口气,挥毫泼墨般的写下“状元斋”三个大字。然后又换了只小些的笔,在落款处写下“穆鸿岭书”。
待到墨迹干透,拿给婉宁看时,婉宁瞪大眼睛,“我就算不懂,也知道这三个字当真是豪气万千。等到牌匾做出来,一定是那条街上最吸引人的牌匾。这字我也会裱好,就挂在店里。”
“等到哥哥连中三元之际,这就是妥妥的镇店之宝啊,到时间我那店门槛都得让人踏破了。”
穆鸿岭再次发出笑叹,“你个马屁精。”
婉宁这次却真不是在拍马屁,而是说的实话。因为前一世穆鸿岭是真的是连中三元,连皇帝都夸他有才学。
拿了穆鸿岭的墨宝,婉宁就带人直奔之前盘好的铺子。
距离上次来,已经快有小半月的时间。婉宁看了看最近的收支情况,还是不温不火的。
“沈掌柜,这帐本我回去看了,帐目清楚,经营也甚是有章法。看得出,你是个有真本事的掌柜。”
沈掌柜弯了弯身子,“东家过誉了。”
“不过嘛……”婉宁稍稍拉长了声,沈掌柜也直了直腰,心里明白前面都是客套话,这后面的才是重点。
“沈掌柜太过守成,缺了些进取之意。”看到沈掌柜似乎想说什么,婉宁抬起手,示意等她说完,“过往的事不看了,从今儿起,试用期三个月。三个月,若不行,我就得换人了。若是行,沈掌柜,我给你一成干股。”
沈掌柜抬起头,“姑娘此话当真?”一成干股可比他现在的月钱多多了,以现在的收支状况至少是两倍以上,若是能扩大规模,三倍四倍也是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