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淑琳打了个哈欠,自行拿起梳子梳起了头发,镜中的女子就如久旱见甘霖的沙漠般,有种被滋润后的光彩照人,一颦一笑间,眼波流转,娇媚动人,风情万种。
季林钟从外头进来时便见温淑琳坐在梳妆台前,几步走了过来,看着镜中的女子,冷厉的眉眼柔了几分。
我来替嫂嫂梳发可好?
温淑琳轻笑一声,将梳子递给他,忍不住开口道:没想到小叔竟还会这些?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几分醋意。
往年在外游学时,虽有白柳在身旁一直照顾着,但大多数事都是亲力亲为的。那是一段很长远的事了,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,只能概括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。
季林钟将下巴磕在她的肩头,看着镜中亲密的两人,真是般配得很,忍不住亲了亲她敏。感的耳垂,语气十分暧昧,我会的还很多,嫂嫂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一一体会。
这男人!本性一暴露,便是干脆连正人君子的皮都直接撕掉,连装都难得再装一下,说的话越发让她接不住。
温淑琳没好气的说道,柳眉还在屋里呢?
季林钟从镜中看了一眼正在床边收拾的柳眉,忍不住略带威胁的说道:放心,她什么都听不到。
什么都听到了的柳眉,身子忍不住的颤了颤,只好继续装耳聋。心道这么反复无常的主子,怕是只有白柳那没心没肺的才伺候的了。
不能与他比谁脸皮更厚,温淑琳只好转移话题,你怎的没有去二皇子那头,巴巴的跑来我这儿?
已经去过了,只是拒了他留下吃午饭的邀请,特地回来想与嫂嫂一起用饭。
季林钟调戏够了,才开始正儿八经的替她梳起头发来,女子的发髻太过复杂,他只会简单的。
温淑琳有些担心,你这样不像旁人一般上赶着去巴结他,会不会不太好。
嫂嫂放心好了,如今我将自己的把柄与软肋都暴露给了他,便是再随意一些,他也只会觉得我就该是这样的。我若上赶着去巴结,指不定他还会觉得我另有所图。
温淑琳默了默点点头,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了,如他这种奸诈狡猾的性子,心里怕是另有打算。
小叔心里有数便好,凡是要考虑到家中还有人,若是出了事,那
嫂嫂是在说自己?看来嫂嫂心里很是担心我,季林钟替她挽好头发后,在她脸上亲了亲,又拿起梳妆台上的好几根簪子,一一在她发髻上比划了一下,嫂嫂今日想簪哪支?
要素净一些的,温淑琳随手指了指,白了他一眼才道:我说的是小叔该考虑到阿旭,若是你出了事,阿旭要怎么办才好?他已经没有爹娘了,若再没了叔父,不知会有多伤心。
将簪子替她固定好,满意的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杰作,嫂嫂放心便是,我做事自有分寸,就算不为了自己,为了你与阿旭,我也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。
与季林钟吃过午饭后,温淑琳歇了一会儿,才去了陈明珠那头。
进门的时候,温淑琳明显闻到房中除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,还多了一丝血腥味。
陈明珠的脸色比昨日还要难看,惨白的双脸,几乎如鬼魅一般,若不是那双带了恨意的眼睛赋予了她一些灵魂,温淑琳只怕会觉得床上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他答应了吗?陈明珠看着光彩照人的温淑琳,曾经嗤笑她不过是一个寡妇的自己,如今竟然比她还要惨,心中有些戚戚然。
温淑琳点了点头,你想如何做?
陈明珠勾了勾手指,让她附耳过来,小声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。
温淑琳听完后只觉得一阵心惊,她想起了进京时的那次,她差点趁季林钟晕过去时将人杀了,只是当时没恨得下心下手,大概是因为当时的自己还没有走到绝路。
事实也证明了,永远不要将人逼到绝境,否则那人的报复,便是来的比那狂风骤雨还要猛烈。
此事牵连太大,我做不得主,我只能保证替你将话带到。
温淑琳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攥进了几分,她原以为陈明珠至多只是想报复下陈家,没想到她竟然想让所有人为她陪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