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将人掼床榻上,唤承德,“送她回去。”
兀自进了沐房。
俞寄蓉收拾好后,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银簪和耳坠子,亦步亦趋的下楼,承德候在拐角处,见她下来,忙躬身道,“这是爷给姑娘安排的丫鬟,今日就随您回去伺候。”
余光扫见个粉衣丫鬟,拒绝道,“不用。”
承德满脑门子的冷汗,两位主子斗法,非要扯上他个小人干甚,“姑娘莫要为难奴才…”
俞寄蓉最为记仇,之前鞭打秋白宛白的事仍记忆犹新,冷笑着说,“这不正好,你家主子爷正好缺女人,留着伺候他自己吧。”
疾步往外去,连轿子都不坐,冷风吹拂下渐渐冷静下来,这样相处实在太危险了,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厌恶自己,最好像之前一样…
反其道而行之,可解困境。
回去清漪院时,秋白正等着她,一瞧这幅乱糟糟的模样,登时掩面哭泣,“姑娘这是受了多少苦?”
耳垂,嘴唇和小腿上净是伤痕,涂抹了白玉膏后,趴在软枕上思索起来如何与他作对,秋白忙前忙后的收拾完,坐在脚踏上劝说,“姑娘,您不若顺着世子些,也不会弄的浑身是伤。”
顺着他?
那相当于不战而败,凭白受人宰割…
“姐姐想的太简单了,这并不是我柔顺与否就能解决的问题,根源在他身上。”
他心中生出了邪恶,谁也改变不了。
三日后,是姚嘉慧出殡的日子,姚家来了不少人,对于她的死,对外只能说是突发疾病,不能弄的两家生恶,遂遗体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。
裴雯坐轿回来,老夫人自是高兴,拉着说了好长时间的话,问起她母亲如何,自裴韦瀚被撵出去之后,张凝芙又动了一次胎气,张栋请去的御医只说要卧床静养,绝对不能再出变故,遂这次没有过来。
老夫人想着处理完嘉慧的事情该亲自上门去瞧瞧,搂着她稀罕阵子,道,“也不需雯儿做什么,坐坐便回去吧。”
她正怀着孕,别出来一趟整出岔头来,两边都交代不了。
裴雯闻着祖母身上的味道,很安逸,不同于太子府中成日勾心斗角,“等父亲过来接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