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经过她这样叫喊与拍打门板之后,如果简聿权在家的话不可能会完全不应声的,可受了伤的他不在家里休息会去哪儿?
“医院”两个字突然浮现眼前,施子婵呆愕了一阵子之后突然笑了起来。
她怎么会这么笨?他—定是到医院去换药了嘛,她怎么会没想到,还在这边猛敲猛打,活似个疯子似的,她真笨。
想通了—切,她干脆就在简聿权家门口坐了下来,而一夜未睡的她很快地在不知不觉间阖眼,头靠在屈起的膝盖上睡著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砰然一声巨响,吓得施子婵在一瞬间睁眼,面对昏暗的四周,她有短暂的时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,然后,慢慢地她想起了简聿权,想起了这里是他住的地方,她正坐在他家门口等他。
站起身来,她霍然被麻痹的双腿夺走了呼吸。咬牙强忍著抽筋刺骨之痛,她维持著笔直的站姿等待那阵阵麻痹过去。
现在是几点了?
她看了看手表,七点。
怎么他到现在还没回来?
即使对简聿权担心不已,但施子婵却不能不顾虑到母亲可能会对她失踪了一天而担心,所以地留了张附有她家电话的纸绦从他门缝下塞了进去之后,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电话是留给他了,但是他会打吗?施子婵从不敢抱任何希望,可是即使如此,她仍然在电话旁守了一夜。
当然,他果然没打。
于是第二天星期日,放心不下的她只能再跑他家一趟,觊觎这次能成功的见到他,并确定他的伤势无碍之后,她便会一如他所愿的从此不再出现在他眼前。
第七章
连续出外景五天的麦峪衡一回来之后,便马不停蹄的赶向罗致旋的住处,他听说简聿权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,身负重伤,现在正住在罗致旋家就近让他们小俩口照顾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天权的伤势真那么严重吗?要不然向来习惯独来独往的天权怎会接受旋的帮忙住进他家呢?真是急死人了!
门铃按得像恨不得它立刻烧掉,麦峪衡站在罗致旋家门外,心急如焚的等人应门。
“拜托,你在……”
“天权怎么样了?”不让前来开门的罗致旋有抱怨的机会,他一边推开罗致旋进屋,一边忙不迭的问道。
“搞什么鬼?”罗致旋皱著眉头将抱怨说完,这才关上门走回客厅。
客厅中,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管初彗因讶异麦峪衡的突然来访,在朝他微笑招呼后,习惯性的走向冰箱处,翻看看里头有什么饮料、糖果、饼干等东西可以招待他。而寄居者简聿权,根本动也不动的继续看八点当武侠剧。至于初来乍到的麦峪衡则一动也不动的站在玄关处,忙著将简聿权从头看到脚,再从脚看到头。
他哪里身负重伤了?
“害我担心得要命,你们耍我呀!”麦峪衡怒不可遏的找正经过自己身边的罗致旋出气,一把勾住了他脖子,恐吓地勒紧他低吼道。
罗致旋一点也不害怕的将他的手臂从脖子上抓下来。
“谁耍你了,要不然天权干么住到我家来?”
“他哪里像受伤的人?”麦峪衡横眉竖目的望向简聿权。
“你是刚认识他吗?”罗致旋不答反问。
麦峪衡皱起了眉头。“伤在哪里?”
“这里,不过我怀疑连这里也有。”罗致旋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臂,然后指了指自己心脏部位以较小的声音说。
“怎么说?”
“因为不管受多重的伤,以他的个性,根本不太可能会心甘情愿的住到我这里,可是这一次,你知道吗?”
“怎样?”
“我只是礼貌性的开口而已,他竟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四天,活似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不走一样。”罗致旋瞄了一眼丝毫不动声色正坐在沙发上的简聿权,突然夸张地大叹了一口气,“唉!你说我能不怀疑他除了手臂受伤之外,连这里都受了伤,”他拍著自己的心口,“得了失心疯吗?”
的确,除了疯了之外,向来享受独来独往的天权,是不会做出这种打扰旋他们小俩口快乐生活的特异举动。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?
麦峪衡蹙著眉头走到他身边,然后再坐进他身旁的位子上,首先做的便是掀起他的袖子,检视他的伤势。
“你干么?”麦峪衡来到至今,简聿权首次正视他的存在。
“我才想问你干么,这伤是怎么来的?你是睡著了吗?”放下他的袖子,遮住他束著纱布仍然带有血色的伤处,麦峪衡冷嘲熟讽地朝他挑眉问。
简聿权撇了撇唇没有回答。
“老师、同学没人发现?”
“他这两天根本没去学校。”一旁的罗致旋替他答道,“幸福的家伙!”
“事情是怎么发生的,跟那件事有关吗?”麦峪衡将疑惑的目光转向罗致旋问,而他所指的那件事是指黑道入侵校园的事,近来因为风平浪静的关系,他还以为对方已经转移目标,暂时放弃进占北中了,没想到……
“他说不是,至于其他的事他连屁都不放一个。”罗致旋耸肩道,不雅的说词遭来坐在他怀中的管初彗一记白眼。他朝她粲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