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胸口疼得厉害,整个人都被分成了两块。一半狠厉而绝望,要她杀尽所有背叛她的人,而另一半却卑微可怜得如蛆虫,毫无形象地跪在地上,拉着她的裤脚,乞求她放过自己。
你已经没有母亲了,现在还要失去花戈吗?
她的一只手握着刀,用力地刺向花戈的后背,另一只手却握着刀刃,拚命阻止。
血染红了她白皙修长的手,也染红了花戈的后背。
“是我的错,对不起,我不该喝酒说了那些话,没考虑到你的心情。”另一边花戈诚心诚意道着歉。
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本能地安抚着楚节。
“在你心里,我是你的朋友吗?”楚节声音干涩,开口说了自她们相见的第一句话。
她笑自己也矫情了,但却急切地渴望着答案。
骗她的也好,她干渴极了,也绝望极了。她一无所有,即使饮鸩止渴也是好的。
她干渴得快要活不下去了。
不对,她已然没有活路可走了。
是朋友吗?
花戈觉得有些不对,本能告诉她她对楚节的情感早已不是简单的友情,也不是单纯的怜悯。
她一时想不起那个触手可及而鲜明之极的答案,于是语气纠结到:“是……吧?”
花戈回答的磕磕绊绊,犹豫不决,一听就是假的。但楚节还是心满意足了,她轻轻闭上眼,叹息似的呢喃:“好。”
“我原谅你了。”
她从始至终,只想要这个答案。欺骗也好,假的也好,都可以。
可是这样劣质的答案,她也等了很久,很久很久了。
放过花戈吧。那人与她不同,那是热红茶,是玫瑰,是星辰,是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,她不能扯着她一同堕入深渊。
楚节下了决定。
自此以后,她们一别两宽。那人将如明月高悬,而她将堕入一个人的无尽深渊,永无救赎。
会有别人替她爱她,那个人会更强大,更优秀,更绅士,更与她相配。
她将彻底退出花戈光辉灿烂花团锦簇的生命里,靠着花戈残留的香气与暖意茍活于世。
“再见。”
楚节心中无声道,一只手将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放入花戈口袋中,另一只握着刀的手狠狠划了花戈后背一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