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,此事确实蹊跷,当年您和陆公子实在没什么,不过是陆公子一厢情愿罢了,怎的时隔多年,‘旧情郎’的称呼都出来了?”
心腹大丫鬟接过信匆匆一看,也眉头蹙起,接着分析道,“那个陆公子也是行事离奇,按理说,北郡王府大喜,陆公子沾亲带故的,不是该前往讨杯喜酒喝吗,怎的没去,反倒来了平泉湖,恰巧就被刺伤,被您救了?”
萧青青是聪明人,丫鬟言外之意,哪能听不懂。
“果真是陆公子自编自演,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。”说罢,萧青青大步前往陆平言的病房。
严诗诗一心都在娘亲那呢,远远望见娘亲一身火气,晓得定然是萧凌说了什么。上一世,严诗诗还小,不懂,只会瞎玩,这一世,她内心可是十七岁,借口去净房甩掉丫鬟,悄悄尾随,想一探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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厢房,陆平言醒转后,一直躺在床上苦苦呼唤着“青青……青青……”
叫了几日,始终见不到人。
陆平言撑着病体下床,可伤口感染,体力不支,没走几步倒在地上。
房里原先还有一个小厮伺候,可后来不知怎么了,大皇子撤了去,搞得厢房如同牢房,而他是那个坐牢的人,无人问津。
“青青……青青……”陆平言一遍遍唤着,渴望心上人能遥相呼应,来看看他,“你怎么那么狠心,前几日不是才救了我吗?怎的,如今又再度抛下我不顾?”
陆平言想起曾经的苦日子,哭了。
正在这时,走廊上响起急促脚步声,很快,一双红缎绣花鞋出现在门口。
“青青,”陆平言第一个联想到萧青青,沉重的脑袋往上看,果真是萧青青,立马笑了:“青青,你终于来看我了,你终于来了,还以为你又要抛下我……”
萧青青立在门口,高抬下巴,打断道:“陆公子,‘青青’两个字只有我夫君唤得,还请你唤‘郡主’的好。”
陆平言笑容僵了。
萧青青声音很大很响亮,院里的小厮丫鬟全都听见了,猫在后头的严诗诗也听清了,忍不住为娘亲叫好。
旧情人么,就该断得一干二净!
如此,才对得住爹爹!
“青青……”陆平言又唤了一句,似乎不相信萧青青如此决绝。
“住口,本郡主与你,何曾有过直呼小名的交情?”萧青青毫不留情地撕破脸,“当年只是敬佩你才高八斗,不忍你被继兄暗算错失科举,便帮你一把,求父王重新阅卷,还你一个公道。”
“你倒好,从此以初恋情人自居,到处得瑟?你算本郡主哪门子的旧情郎?叫你一声,你敢应吗?”萧青青怒不可遏,眼里满是愤怒。
“不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陆平言显然慌了,“我,我没有……不是我……初恋情人的称呼,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,突然有一天,它就自动冒出来了……”
“我只是喜欢你,默默地爱慕你,那些传言,真的与我无关啊……”
陆平言一个劲解释,泪如泉涌,快崩溃了。
“够了!本郡主只问你,这次平泉湖相遇,是不是你设计的?”萧青青来到陆平言面前,居高临下地审问,“时隔多年,你再度兴风作浪,满京城传谣,说本郡主不守妇道,与你旧情复燃?”
陆平言一慌,谣言又起了吗?
也是,彪形大汉寻到他,许诺那么多银两,自然是要做坏事的。
他害了她。
眼神躲闪,不敢对视。
这般反应,萧青青哪有看不懂的,冷冷一笑:“你很好,陆公子。”说罢,大步走出厢房,立在门口,乜斜他一眼:“你承认也好,不承认也罢,总之,一切后果你自付。”
丢下这话,萧青青大步离去。
“对不起,青青,我只是太爱你了,太想与你有点什么了,青青……”望着萧青青愤怒离去的背影,陆平言趴在地上,整个人都绝望了,“我只是太爱你了呀……”
只是太爱你了啊。
八年前,萧青青女扮男装进书院念书,与他同窗,他疯狂暗恋着她。后来,看着萧青青投入严国公府二爷严振山的怀抱,他嫉妒不已。再后来,因着萧青青帮他摆平了“科举调包风波”,也不知是谁暗中使坏,起哄送他一顶“前任,旧情人”头衔,他贪恋那种拥有她的感觉,便一笑受纳。
众人见他这个当事人默认,一传十,十传百,越发当了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