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还气着?”他语调淡淡,抱着大氅,缓步走到她身前站定。
慕时漪不想理他,但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他。
花鹤玉身量很高,虽看着消瘦,但慕时漪知道,他藏在衣裳下的肌肉线条,有多紧实有力。
他见她不理,便直接在她身前蹲下身来,朱红的外衣衣摆垂落在地上,和她层层叠叠的裙摆交织在一起,烛火在他那冷白清隽的脸上投下层层暗影。
他乌眸漆黑,眼里含着让她心慌的情愫。
“殿下,万万不可这般。”心口发颤,这一刻她彻底慌了神,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蜷紧,想让他起来。
花鹤玉不为所动,依旧半蹲这,与她平视:“为何不可?”
因为他是大燕国万人高捧的太子殿下,怎么能这般姿态蹲在她身前。
慕时漪这数月来不知不觉早已被他娇宠惯了,这会子见他这般与她作对,加上白日里他的私库账册交给她打理的事,还有一想到他日后要娶妻,就莫名的委屈起来,眼眶酸胀。
她越想越恼,明明他们只是扮作假夫妻,私下也算是清清白白的关系,他怎么能那般,当着所用人的面,用她用过的盏子,喝她喝过的热牛乳,还在长辈面前那般肆无忌惮与她亲密。
就是算是夫妻,她也极少见得有像他们这般亲密关系。
慕时漪抿着唇没再说话,他们四目相对,都能从对方眼中看见那个略微模糊的自己。
她没哭,但眼眶已有微红,想必此时的模样定是委屈至极的,他就算求她,她也不跟他回去的,她宁可在花厅里将就一夜。
慕时漪这般想着,然而下一瞬间,她猛然跌入男人温热怀中。
“夫人若是不愿意,那我只能抱着夫人回去了。”他看着瘦,手臂力量却大得惊人。
他继续道:“不生气了,好不好。”
慕时漪被他禁锢在怀中,到处都是好闻的旃檀香味,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,身体不受控制微微轻颤,能清晰听见自己胸腔剧烈的心跳声,和他压制的喘息声。
“殿下,为何要这般?就算臣女不在意名声,可殿下日后是要娶妻的。”她开口,才发现自己声音娇得可怕,颤栗的声线,带着她连自己都羞于启齿的酥软。
花鹤玉把她紧搂在怀中,哑声道:“夫人这般聪慧,难道猜不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