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仰川哥哥,徐知意的心就像被无声的利刃,在毫无察觉间,被割成了斑驳的碎肉,痛的说不出话来,却只能压着血水往腹中咽下。
直到天明,外头露出死死鱼肚白时,老太太才忽然一声,呼吸渐渐平缓起来,苍白的面色,也恢复了一丝丝的血色。
但是她那双腿,经过御医诊治,是彻底跪坏了,本就年纪大腿脚不便,如今再被这么一折腾,虽不至于走不了路,但日后冬日里,必然难行,不能久动。
徐知意听到太医的话,两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
镇北王府上下,乱成了一片。
要不是有慕时漪在其中指挥着,老太太病重不行,徐知意又不同庶务,这府中也没个女主人撑着,人丁凋零中透着,世事不公的凄凉。
“姑娘,西风公公来了。”山栀行礼进来,轻声朝慕时漪道。
西风怎么这个时候来。
慕时漪手掌心发紧,搭着山栀的手,裹紧披风匆忙往镇北王府外走。
等她看见恭恭敬敬站在马车外立着的西风时,她心中似有所感,快步掀开车帘,只见花鹤玉一袭白衣坐在马车里头,里头热气吹得她疲惫神色,瞬间清醒了几分。
“殿下怎么来了?”慕时漪急忙钻进马车,想也不想就往花鹤玉怀中靠去。
这几日,事情乱糟糟的多,两人一个在宫内,一个在宫外,许久未曾见面了。
花鹤玉把娇软的人儿紧楼在怀中,轻轻叹了口气:“来看看你,想你了。”
“你外祖母可好?”
慕时漪摇了摇头:“命是保住了,但是外祖母年岁实在太大了,日后身子骨比是空亏了,只是不知细细养着,是否能养好。”
“御医说,外祖母的腿,日后是着不得凉,也不能长久走路站立。”
“殿下。”慕时漪咬着唇,眼中森寒弥漫:“我此刻恨不得能冲进宫中,杀了陛下,虽然他是殿下的父亲,但时漪这一生,就没见过比他更十恶不赦的人。、”
“杀妻杀子,残害手足,疑心病,残暴冷血无情,这世间所有的恶,都在他身上一一体现。”
花鹤玉握住慕时漪纤腰的手细细颤着,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漆黑眼中压着她未曾见过的寒颤,他把下颌死死的抵在她白皙无暇的肩头。
声音是哑的,透着细细从颤栗:“时漪,你会因为我有这般的父亲,嫌弃我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