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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的意思,是那顾家姑娘撒了谎?”

邓知遥随手将那印了墨迹的废纸丢进篓里,他重新铺开了一张纸,抬笔蘸墨,开始默写着《般若心经》。这一次,他落笔沉稳有力,就清雅的小楷一一宣于纸上。

“我比你要更了解她一些,” 纸上的笔尖顿了顿,“如今顾家可是跟着宁王一派。正是陛下考量立储的时候,万般小心都不为过。”

当初她与他断的那般决绝干脆,转身便要嫁入安阳伯府。

他也不是没有疑心过她是否是被人胁迫,甚至那些生不如死的夜里,他无数次给她找了借口,寻了说辞。

他希望她还是在他心中那个诚挚干净的阿湄。

他甚至不顾一切,在那场大雨里质问过她。

可那一夜,真正让他认清她的,让他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的,并不是她的话,而是她的眼神。

那种疯狂又炽热的眼神,那种充满了怨恨、不甘、隐忍的眼神,让他明白了她对权势的执着与渴求。

为了权势,她可以抛弃一切,包括他,因为那样的意有不平,深切的愤慨过这世道的不公,这样的念头,他也曾有过。

水碧在向他袒露所谓的真相的时候,他的确犹豫过,悲痛过,意乱神迷过。

可是,随即理智就告诉他,这一切都是假的。水碧不过一个小小的丫鬟,即便自小贴身伺候着她,可涉及自家姑娘被姑爷送到别人床榻上这样的密辛,她却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。且说的条理太过清晰,绝不像情急之下的作为。

顾湄这个人他了解的太深了,她如果真的只是想与安阳伯府脱离干系,她有的是手段,为何单单会选让她自己狼狈难堪的这一条。

当年他被判终身不得科举入仕,安阳伯亦有参与。他不信她不心虚,不恐惧于他的报复。

此时又是听信了谁的话,才会让顾湄求上自己呢?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,他的这位青梅小表妹,这次又是要来怎样算计他呢?

栓全听到这,这才想了起来,是了,如今的顾家是宁王一党的人,而自家公子却拥护秦王上位的。

虽说这些年听说安阳伯府与顾家平日甚少往来,关系平平,甚至这些年安阳伯的小妾纳了一房又一房,整日流连烟花之所,也从不见顾家有什么为难。这其中的内情他多少知道一些。从前那顾家姑娘还待字闺中时,便被他的亲娘亲爹忽视,只是说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呢。

这样一深思起来,他只觉毛骨悚然。想今日自己差点儿就信了那顾家姑娘的话,还是自家公子心志坚定。他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。

第7章 、惊夜

“这个时辰才回来,想来是办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