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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瞬,她脑中一片空白,只因哪怕隔着一段距离,她仍然感知到那人的目光正正地对上了自己的……他发现了自己。

指尖不禁死死地抠抠进了树干,一丝大气都不敢再吐纳,这时顾知义也往这边儿走来:“是谁!还不滚出来!”

此时那人却突然转过身,冲过顾知义抬了抬手,示意他跟着自己回屋:

“一只不听话的小野猫罢了。”

待顾知义转过身,他才又回头看向那扶疏花木掩后的人影,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,嘴角不禁便勾起了笑。

经此一吓,顾湄不敢再多待,只能小心地从园子里退出来。

她在园口守着,直到戴着斗笠的黑衣人走出了园子,她才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,要仆人通禀说她特来拜见父亲。

没等一会儿昌百便出来回禀道:“小姐,老爷说今日公务繁忙,抽不开身,已领了小姐孝心,让小姐先行回去。”

顾湄毫无意外地应了是,她这个爹原本就一心扑在朝事上,分在内宅儿女身上的精力本就少,而更不必说她只是他众多儿女中不起眼的那个,也就是她成了安阳伯夫人的那几年,才对她稍假辞色,偶尔也亲近问候些。

如今她和离了,回到了家里,这般冷遇也是在她意料之中,心中觉得荒凉,只是痛久了,早就麻木了。

顾湄一路匆匆回到芷汀轩,将几个丫鬟打发了下去,她这才整个人瘫坐在椅上,平复着节后余生的惊悸。

身子忽地便被人从身后搂住,顾湄吓得一个机灵,待闻得那人袍袖间的龙涎香,她却及时将要出口的呼喊压了下来。

那人压低了声音,凑了过来:“是我。”

顾湄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,松了一口气。其实方才他出声的时候,她就认出了他——当今陛下第七子宁王殿下。

感受到怀中人渐渐放松,宁王朱琛低低地笑了笑,凑在她的耳畔低语道:“你胆子可真大,连你爹的壁角也敢听,今夜若不是我,你怎么收场?”说着他唇瓣贴在她耳朵上,一口往她那小小的耳珠上咬了一口。

感受到他的亲昵,顾湄猛得从椅子上站起来,往后退了一步,冷冷地看着他:“殿下,您越界了。”

朱琛也不恼,不紧不慢地坐在方才她坐的那张椅上,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:“我以为只因你从前是有夫之妇,放不大开,所以才拒绝我,如今不一样了……”

说到此处,倒是恍然大悟一般,屈指轻敲了敲桌案:“莫不是因你与那旧日邓郎重逢,想着若能与他重修旧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