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出言安慰道:“你若真对这贡院好奇,等春闱过了,我再带你来好生逛逛,只是这年久失修,只怕你不会喜欢。这里粗陋,不比府上,这些日子先忍忍。要么呆在这屋里,要么去前厅侍候,在我眼皮底下,不要乱走。免得招惹人眼。”
顾湄点点头,应下了。他接过邓知遥递过来的茶水,小口小口地抿着,心中却若有所思,
很快,自那日下午,邓知遥便开始忙碌起来。一众考官,商议着本次春闱的布置及防范,再有便是此次春闱的考题,这是重中之重。
因着贡院人很少,顾湄也不好总待在屋里,大多数时候也同旁的官员带来的丫鬟随从一样,要么侍立在前厅替大人们端茶,替大人们添些茶水,上些点心。要么便坐在。要么便坐在厅旁的茶室,静等着里里头的传唤。
半个月下来倒也颇为辛苦,只是这般倒也有个好处,她甚至不必多做什么,此次春闱的考题,她便基本已听了□□分。
无论是在前厅侍候也好,或是在茶室内,墙的隔音并不算好。
因着此次诸位大人带过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,也并不会忌讳什么。又是锁院,消息很难外传。
这日,顾湄踏着小径,第一次来这后厨房。此时已是黄昏,草丛中有蟋蟀的鸣叫,一声一声的,被秋风吹散。
见到顾湄来,一个黄脸的婆子赶忙迎上,将手在围裙上擦了几擦,赔着笑脸:
“姑娘可是为邓大人取晚膳。”
顾湄点点头:“午饭时时吩咐了厨房多要一碗乳鸽汤,便要劳烦妈妈了。”
“姑娘哪里的话,怎生待老奴这般客气,那乳鸽汤刚刚炖好,正正要给姑娘送去呢。”
于是忙往厨房里赶,再出来时,将跨在胳膊上的食盒交到顾湄手上。
“姑娘慢走,盒盖严实了,别洒出来。”
待取到了食盒,顾湄回房的时候走得便有些急,她回房的时候,邓知遥还未归来,她不由得松了口气。
揭开食盒一看,里头是一碗冒着白气的乳鸽汤,她将这层挪开,在里头敲了敲,果然有一层暗格,打开果然是一只被绑了尖嘴及腿脚的信鸽,只是毛发被染得黑黄,远远看着倒像只□□雀。
她忙将信鸽藏好,便到案上展了纸笔,将记下的考题一一写下,末了将墨迹一吹,便卷了卷,欲往鸽脚的信筒里一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