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地,她同睡在一张床上,和衣而卧。会抚摸,会拥抱,会亲吻,。虽然他始终没有要她,但好像那层薄薄的衣料,早已阻隔不了什么。
她没有转头,只是靠在浴桶沿上,背着身轻轻的问他:
“回得这般早?”
“嗯。”,邓知遥将腕上的宽袖挽起,撩起桶中的热水,洒在她柔白的肩头上:
“要紧的事都议的差不多了,便闲下来许多。”
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的肩头,有些痒,引得顾湄轻轻的战栗,水珠从肩头滑落下来,那里柔白的像整块的羊脂玉。
邓知遥垂眸,呼吸便不自觉间发急促起来。他看着她背后因颤抖而微微细动了蝴蝶骨,那里纤细匀称,幽微的烛光映上去,像是缠缚人心的情咒。
他停了手,拿起一旁的木梳,替她细细的拢着发。
“再过十日便是春闱了,那时府上的人定然已将婚事筹备好,待榜一放,你便要披上嫁衣嫁给我了。成亲前一晚,你便住到英国公府中,我请了英国公的夫人作全福人,你出嫁的那一天,她也会这样拿着把桃木梳,将你的头发一点点梳顺。”
他将手中的木梳从她发顶梳到发尾。
“一梳梳到头,富贵不用愁。”
“二梳梳到头,无病又无忧。”
“三梳梳到头,多子又多寿。”
发结被打散,湿漉漉的发在他手中变得柔顺起来。
“再梳梳到尾,举案又齐眉。”
“二梳梳到尾,比翼共双飞。”
“三梳梳到尾,永结同心佩。”
发丝梳顺了,他则换了布巾慢慢地绞:
“等你嫁了,便把那些不好的前程往事都忘了,咱们要和和美美的过日子。”
“春日里我忙的时候你,便替我红袖添香。待闲了,我便带你去山上踏青,那个时候春深杏花乱,浅草没马蹄,我教你骑马,驰骋在连绵成片的草地上,那个时候你便会知晓天地之大,你我都是小小的蜉蝣,没有什么烦恼是抛不开的。”
“等夏日,便带你去游湖,我替你撑杆,你要采几支莲蓬带回来,将莲子一粒一粒的剥给我吃。”
嫩生生的莲子在她细白指尖的样子,定然怡人。他便是浅想,已觉心向往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