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卓翔以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,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她。
“我知道。”她点点头。
“你放他出来他也不会感谢你,甚至于如果他再继续这样执迷不悟的话,还会危害到你的人身安全。”他一脸凝重的分析结果给她听。
“没关系。”
“你没关系,我有关系!”他怒不可遏的倏然朝她低吼。她竟然敢跟他说没关系?!“你不是害怕会连累到爸妈他们吗?只要把威胁者绳之以法,一切担心害怕就能迎刃而解了,你难道不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,但是他也算是一个无辜的被害者——被我爸爸害的,我不想让他为了姓谷的人受害两次。”
“他想伤害你!”
“如果伤害我真能让他放弃仇恨的话,就让他来吧。”
“你以为这样他就会放弃仇恨?他之所以会写遗书,就表示有要和你玉石俱焚的打算,难道你打算带着我们的孩子让那个疯子得逞,让大家为你伤心吗?”他怒气冲冲的质问。
谷以岚猛然一僵,无言以对的看着他,再低头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。她怎会忘了她还有儿子要顾虑、要保护呢?她真是个失败透顶的母亲!
“现在你还要我放了他吗?”
她沉默不语,无话可说。
“即使你还要,我也无法答应你这件事。”他坚定的望着她,直截了当的拒绝。
她点点头表示明白,都提到孩子了,她还能说什么呢?只好再一次对不起那个无辜的被害者了。
小夜灯在房间里尽责的执行照亮黑暗的任务,房里一片静寂,安静无声。
谷以岚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下身体,不想吵到身边已经睡着的老公,可是她再怎么小心,依然吵到了浅眠的他。
“怎么了?”他动了下后,轻声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她迅速的摇头,因为太迅速了,反而引来他的质疑。
“你一直都没睡着吗?”他翻身将她圈进怀里。
她没有回答。
“在想什么?”
她摇摇头,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始终忘不了那个跟踪者。
她在想现在的他是什么心情?一定很恨她。
她在想他的家人呢?一定也很恨她。
她在想他们一定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,有钱人犯罪可以潜逃到海外享受生活,而他们这些市井小民犯罪——而且还是未遂罪,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和惩罚,他们一定很不甘心。
“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想伤害你的人?”卓翔太了解她了。
“我在想他的家人会有什么反应。”又沉默了一会儿,她终于开口承认。
“以岚,人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。”他严肃道。
“那么我爸妈呢?”她问他。“多少人、多少家庭因为他们而受害,可是他们现在人却在国外逍遥的过日子。”
“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?”
她摇头,他们始终都没有跟她连络。
“既然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里,你又怎么知道他们现在人在国外逍遥的过日子呢?”
“我不知道,但是他们逍遥法外是事实,而被他们害惨的基层员工却被关在牢里。”
“你的心太软了,亲爱的。”卓翔将她揽近自己,叹息道。
“我知道,但是只要想到那个人的家人,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。”她将自己的脸埋进他颈肩,喃喃地的说。“我在想那个人结婚了吗?”
“你想这个做什么?”
“如果他有老婆、有孩子,家里少了他这个一家之主,少了他这个经济支柱,他们的生活要怎么过?”
“以岚……”卓翔无奈的沉声叫唤。
“对不起,老公,我只要一想到一切都是由我爸引起的,我就无法对那个想伤害我的人狠下心,虽然我知道你的顾虑是对的,如果不将那个人绳之以法的话,他极有可能会来危害我,或者是一切与我关系密切的亲人们,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逼自己狠心,怎么办?”她抱紧他。
“我明天会叫律师想办法让那家伙离开警局。”沉静了好一会儿后,他蓦然投降的叹息。
谷以岚迅速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,双眼圆睁的看着他问: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不然要让你每天为这件事失眠吗?”他满怀无奈。
“老公,谢谢你。”她激动兼感动的抱紧他,吻住他。
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接受她的感激之吻,并将她的红唇含进嘴中吸吮,伸舌热情的逗弄着她,意图很明显。
“老公,你明天还要上班,现在已经很晚了。”她在亲吻的空隙里轻喘的对他说。
他置若未闻,又湿又热的吻从她唇边滑向下巴、颈部、耳朵,不停地啄吻着。
“老公……啊!”他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敏感的耳朵,让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来,轻吟出声。
他一边对着她的耳朵呵气,一边用手揉乱她身上的衣服,将它们从她身上褪下。
不消片刻她便全身赤裸,而他的衣服却仍在身上,她不满的开始拉扯他身上的衣服,逗得他忍不住发出沙哑的轻笑声。
除去两人身上所有的衣物后,她愉快的让他轻压在她身上,伸手勾住他的脖子,感觉他用舌分开她的唇,探入她口内深吻,一股晕陶陶的喜悦感立刻将她包围住,她真的好喜欢与他肌肤相亲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