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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邵维持着搀住她胳膊的动作,沉声问:“如果我不放呢?”

丁宝枝淡淡道:“我会记恨你一辈子。”

薛邵松开丁宝枝,走出屋外。

过了没一会儿,那两个架着章鸣远来的锦衣卫又进来把章鸣远架了出去。丁宝枝本想跟出去,却被靠在门外的薛邵抬胳膊拦住。

“章启正招了供我就放他。”

丁宝枝脚下一顿,扭头看向薛邵,他从诏狱出来后没戴锦衣卫的乌纱冠,发迹绑着一条黑色暗纹的军容抹额,气势不减,反而涨了几分阴晴不定的懒散。

他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配饰,凡有配饰也是权力和武力的象征,比如那件繁复的锦衣卫赐服,再比如他手上为了方便搭箭才佩戴的墨玉扳指。

这些细节无处不彰显着他的利落果决。

所以丁宝枝实在想不明白,自己到底何德何能,能让薛邵办出一件如此拖泥带水的事。

她脱口而出,“大人为何突然愿意放过他?”

薛邵睨她,“我不放他你要恨我,我放他你又一脸惊恐,丁小姐该不会是觉得我另有所图吧?”

丁宝枝摇头,“大人如果另有所图,那我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,你根本不需要放了章鸣远来讨好我,除非”

薛邵眼底一沉,挑眉问:“除非?”

除非他异想天开,要的不仅是皮囊,还有她的真心实意

丁宝枝思及此不禁浑身恶寒,恐怕只有缺心眼的女子才会被这种做法感动。

怎料薛邵像是看透她想法一般,开口道:“丁小姐,一句忠告,别再揣度我的决定浪费时间,你想象的事一件都不会发生。我留你在北镇抚司,一是因为你算半个章家人不能直接放了,二是因为丁家知道你在这也不来要人,我觉得他们很有意思,乐得让他们继续担惊受怕。”

丁宝枝抓住关键问:“所以你也会放我走?”

薛邵答:“会,等户部尚书的事了结你就可以走了。”

丁宝枝差点让他绕晕,“就因为同知大人说的,你曾在宫里见过我?”

难道光是因为这个原因,她便不必入教坊司,甚至还帮章鸣远免去了发配流放的厄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