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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俩来得早,就先上了岸边画舫,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剩下三人才来齐。

还真都是那晚宫中见过的熟面孔,是侯府的夫人和建安王妃的两个儿媳妇。

能和建安王妃关系交好,自然也不会对丁宝枝苛刻,嬉笑谈话间,三人全都在话语上照顾着丁宝枝。

她们出来前都听建安王妃说bbzl起,丁宝枝待人周到但是不太与人交心,是个闷葫芦。

要是嫁的旁人倒也罢了,可她丈夫是薛邵,这要是不经常带着出来游山玩水,整天对着个杀神活鬼,战战兢兢的不得一身毛病?

丁宝枝见着那两位建安王妃的儿媳却是在想,明明瞧着如此端庄大方,竟真像王妃说的那样,她俩背地里相互攀比在王妃那争宠?

实在是有些可爱。

建安王妃的大儿媳见丁宝枝不说话,主动道:“宝枝,你可真有本事,那天过后我们私底下都佩服你呢。”

小儿媳搁下茶杯,像是怕大儿媳抢了宝枝去一样,紧接道:“是啊,你可不知道,你小姨母把你夸得跟织女下凡似的,说你打个绦子都比我们这些凡人别出心裁,我们几个玉容散擦脸便够了,你还得匀出点来擦手,都金贵着。”

众人因她笑成一片,最后还是侯府夫人收了话茬子,“改日我上你的慧织坊,我正好得了匹特别漂亮的番舶织锦。”

丁宝枝头一次被人轮番认可,微笑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,最后只道她随时在慧织坊恭候,俨然是愿意日后和她们来往走动。

建安王妃在边上笑着抿了口茶,拍拍宝枝膝上手背,是为欣慰。

画舫快要离岸时,天也黑了一半。

教坊开门迎客,丁宝枝见一溜抱着乐器的教坊女来在码头边,竟抬腿上了她们的船。

女人们登上船沿,画舫轻微晃动,丁宝枝扶上桌子,一时间脑子里的思绪也随之左摇右晃起来。

这是?

抱着乐器的女人们在船尾一坐,拨弄琴弦有曲有调地报上姓名。

名字都是春花秋月的花名,丁宝枝局促的看向其他几位夫人,但见她们拍着巴掌叫好,还刻意压了压声线学男人说话,只不过压得没什么意义,学得也很是拙劣。

‘久经沙场’的教坊女如何听不出这是几位女扮男装的客人,不过给钱的都是大爷,也没什么不同。

丝竹声声,画舫离岸。

丁宝枝这辈子第一次坐船,极目远眺,灯火星星点点亮起倒映河面,湿润的晚风拂面,咿咿呀呀的曲调被风吹得歪来倒去。

她侧身扶栏,将下巴放上胳膊,只觉得新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