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这么说,徐嬷嬷竟不好意思了一瞬,赧然起身,“是时候喝药了,您等着,老奴这就上小厨房给您煎药。”
如此bbzl,丁宝枝就在梁国公府短暂地住下了。
三不五时去一趟慧织坊,或者让店里工人上梁国公府汇报账目,有时她在抱月斋的书房里和店里伙计对着账,余光就能看到有人从窗户口走过去,猜想是替哪位主子来看看她在作什么妖。
过了会儿那人影又回来,原来是个小丫头,她估计是等不急了,敲了敲门,“少夫人您有空吗?”
丁宝枝一愣,“你说吧。”
小丫头踌躇看了慧织坊来的工人一眼,丁宝枝就把那工人暂时遣退了。她这下才道明来意,她是奉梁国公之命来的,有要事通知她,再等下去梁国公那边就该急了。
“少夫人,两日后是表公子父母亲的忌日,国公爷让我来告诉您一声,届时去郊野祭拜,穿轻便的衣服。”
丁宝枝怔愣住片刻,这才点头应下。等人走后她才在想,往年薛邵父母的忌日,他是和梁国公府的人一起上山祭拜,还是独自一人前往?
又或者薛邵知道梁国公会去给他父母上坟吗?
另一边薛邵抵达同州已有两日,跑这老远来调查一桩让他提不起兴致的案子。
东厂的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,说淳亲王有一部下在同州圈地,不知作何用途,让他过来看看,真是会使唤人啊。
同州是淳亲王的封地,但是他贵为本朝太祖皇帝的胞弟,当朝皇帝的皇叔,行动不受束缚,常年待在京城当个闲散王爷,封地上的事都交由他的亲信下属,颇有种要当个闲云野鹤直到寿终正寝的架势。
所以这次圈地之事,薛邵只当是圈地私盖田庄,中饱私囊。
这晚,薛邵找上了那淳亲王部下张钧茂的府宅。同州沿海,海风潮湿咸腻,让薛邵本就不耐的心情更加烦躁,他骑在马上,让手下人去敲门。
锦衣卫敲开张府大门,门里那老头的脸色倏地就变了,这身皮他如何不认得,那在灯笼下轮廓分明目光阴鸷的男人他此前从没见过,但只要一见就能猜到他是谁。
“锦衣卫指挥佥事薛邵奉命调查张钧茂圈地案。”灯笼火光将他脸孔映照得明亮,多俊朗的一张脸,动动嘴皮却叫人吓得活见鬼,“老人家,行个方便?”
老头吓得直往后退,下巴颏打颤,大叫着是锦衣卫通知府里其他人。
薛邵抬手动了动手指,手下锦衣卫破门而入。在夜色和尖叫声中将府中所有人聚集在了前院。薛邵此时下马,路过张钧茂时让人搜他的身,一无所获,于是安排人手在全府上下搜查他圈地敛财的证据。
“大人。”一个军士面色沉重从书房方向小跑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