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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炭的人将情况上报容予,后者神情并无多少波澜,只是去往西院,还未敲开主屋,就见丁宝枝从门内疾步而出。

她赶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二话不说将容予拉出十步远,压低声音道:“我按你说的做了,他我叫了两声没反应,该是起效了,东西我下在煮饭的铁釜中,应当没有漏下谁,但你们走的时候还是动静小一些,我怕有谁睡得不——”

容予打断她道:“宝枝,你说错了,是我们走的时候动静小一些。”

丁宝枝倏地抬眼看向他,但听他道:“别这么看我,你当然要和我一起走了,否则他们醒过来你一个人怎么解释?和我回京,我会找地方安置你。”他笑了笑,眼睛在夜里透亮得像玻璃珠子,“之后的事如果进展顺利,你这辈子都不必担心再见到他了。”

宝枝惊觉不对,“什什么意思?你不是说他不会死吗?”

容予扯扯嘴角,那笑容让丁宝枝不寒而栗,“我说的是他不会因此案而死,其余的就不能保证了,朝堂上瞬息万变,他树敌无数,谁不想踩他一脚?”

不对不对

丁宝枝下意识后撤了半步,遂被他拉住胳膊。

“走吧,别告诉我你连药都下了,却不愿意和他不告而别。”容予微微一笑,附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而且如果你只是假意答应我,并没有真的下药,那我就更应该带着你做人质了。”

丁宝枝后脊发麻,连连摇头,刚要张嘴喊人便被张平从身后用湿布捂住了口鼻。

作者有话说:

碟中谍中谍

第60章

被捂住口鼻那一刻,丁宝枝的眼神狠狠刺痛了容予,她眼神里的情绪无疑是震惊的,可那种震惊和容予预想的不同。

他知道,她一定是想到了宫里的那个夜晚,她被人带去平康宫,就是这样,毫无防备被捂住口鼻,不论如何奋力反抗都是徒劳。

那天晚上,是他站出来做了她的共犯。

但对丁宝枝来说,那天晚上帮了bbzl她的人是荣达,而非眼前的容予。她确信当年的荣达和当年的丁宝枝一样,早在深宫缭乱的虚影里被打磨成了另一个人。又或者,她其实从没有真正看清过他。

他利用她身边的亲人,做出伤害她的事,现在又要故技重施地来利用她,伤害她身边的人。

丁宝枝被拖上马车,双手反绑着不能动弹,车里并无光亮可言,她瑟缩一角不敢发出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