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”莫天与抬头看她,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“我有一个孩子要养。”她说。
“我不介意多一个家人。”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。
“我还有一个犹如吸血鬼般的哥哥,只要我一天无法停止对小译的关心,他就不会停止对我的勒索。”虽然她曾信誓旦旦告诉自己不会再给他钱,但她知道,小译会是她致命的弱点。
“钱,我有。”
“我不要你因为我的关系,也掉进这个永无止尽的深渊里。”她苦涩的摇头说。
“这才是问题所在对吗?因为不想我被拖累。可是我不介意——”
“但是我介意。”她一脸沉郁的打断他,“除了不想拖累你之外,我更不想让夏冠杰食髓知味,虽然他早就已经这样了。但是对象是我时,他每次开口就只能要个一、两万,因为我只有那种能力而已。可是换成你就不同了,十万、二十万,一百万、两百万,甚至于一千万、两千万,他都有可能说得出口,你知道吗?”她告诉他。
“我不会让他予取予求。”
“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这样想,但是没有用。”她苦不堪言的摇摇头,声音沙哑得像在哭。“他总是有办法叫我拿钱出来,因为他知道我关心小译,而你再继续跟我牵扯下去的话,不久之后他就会知道你关心我,并利用我来威胁勒你。明知如此,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它发生?”
莫天与本想跟她说不必担心,他并不是被威胁长大的,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对付这种烂人。可是想了一下,又觉得即使他这样说,她也不一定会相信、会放心,与其这样说,不如先搞清楚她到底用过哪些招数对付过她那个混蛋哥哥。
“妳有尝试过寻求法律的途径解决吗?”
“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,而我只是个姑姑。”
“只要有证据,法律会站在妳这边的。”
“我没有钱请律师。”她辛苦的每分钱,大都被他拿走了。
“现在有了。”
“即使争取到监护权也没有用,经过这几年,我太了解夏冠杰的卑鄙无耻。”她苦涩的说。
“妳相信我吗?”莫天与沉默了下,突然问她。
夏心宁双眼凝视着他,毫不犹豫的点点头。
“既然相信我,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,不要为它烦恼了好吗?”他柔声安抚。
她没办法因为他这样说就不再烦恼,相反的,她更担心了。
“你要怎么处理?”她一脸担忧。
莫天与轻笑了下,伸手越过桌面轻轻地抚平她紧蹙的眉头。
“不要这样担心,”他柔声劝说,“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,毕竟他还是妳大哥,也是小译的爸爸。我会去找律师商量,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先让妳取得小译的监护权,之后再说。”
“我担心的是你,你不知道夏冠杰这几年变了多少。不要为了我或小译和他接触,被他当成目标,拜托你答应我!”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要求。
“我宁愿被当成目标,也好看过妳或小译被当成目标。”他柔声的对她摇头道。
“不要这样。”
“没办法。”
“为什么?只要——”
“我不会眼睁睁的看妳受伤或受威胁,自己却袖手旁观、置之不理,除非我死了。”他突然强硬的说。
“不要乱说话!”她脸色微微泛白的令他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立刻道歉,像是明白她对“死”这个字的敏感与恐惧。“可是亲爱的,妳必须明白一点,就像我不会强迫妳点头嫁给我一样,妳也不能强迫我要怎么做,我们都拥有各自的自主和决定权。”他温和的说,但言词间的决心却依然强硬。
夏心宁沉默不语的看着他,有种无计可施的无奈与苦恼。
她到底该怎样才能阻止他靠近虎穴呢?夏冠杰之所以危险,并不在于他本人,而在于那些被他欠下债务的债主们,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黑道流氓。
她一定要阻止他以身试险,不管用什么方法,一定要。
“如果……”她看着他,犹豫的开口,“如果我说我愿意和你结婚,但是条件是你不能去找他,你愿意吗?”
“妳是认真的吗?只要我不去找他?”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,全身因压抑喜悦而紧绷。
她点头。
“那他来找我呢?”他问。
“我会辞去之前所有兼差的工作,远离那些可能让他找得到我的地方,小译所读的幼儿园也会换掉。我会尽可能的隐藏自己和小译的行踪让他找不到,如果这样他还找得到我或小译,甚至找上你的话,那时候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。”
没想到令他烦恼的前两大难题,竟然在一瞬间不费吹之力就迎刃而解,他差点没大声感谢夏冠杰那个混蛋,感谢因他的关系终于让心宁下定决定跟出这最后一步,走进他为她准备的幸福世界里。
“我会给妳幸福,爱妳一辈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