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怕我再说错什么话,他没忍住将我扔地上我就惨了。
秦宿瑜掖了掖我颈下,道,“不扔你。”
我放心了。
倏然他朝后方随跟的宫女道,“都停在这儿。”
他抱着我转到别的小道上,我好奇道,“你带着寡人七拐八拐要干嘛?”
秦宿瑜一指压在我唇上,悄声道,“你烂桃花一堆,都蹲点来堵你了。”
我又没随意勾人,都是别人往我跟前凑,谁叫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,有的时候太受欢迎也是一种苦恼,都怪父皇将我生的太出彩。
“谁堵寡人?”
秦宿瑜托着我往上,我一眼就见着白荷站在不远处的徘徊。
这么晚了,她还没回去,一个女人随意在外面走动,即使这里是外宫,她也不应该一直逗留。
我缩回头,看秦宿瑜道,“她为何要堵寡人?”
“也不定只堵你,”秦宿瑜离近了些,我看的更清楚,她站在一大片盛开的木芙蓉跟前,只穿了一件浅粉色襦裙,分外俏生生,倒比那木芙蓉更娇。
她打扮成这样自然是要招蜂引蝶,她是招不到我了,只不知哪个倒霉鬼被她引诱到。
夜里露水重,花蹊这里的水汽更重,我待一会儿就觉得冷,“咱们回去吧,寡人冷了。”
秦宿瑜褪下大氅给我盖好,笑道,“有好戏你不看?”
看,当然看,我最爱看好戏。
我瞅着白荷那边没敢放松。
她穿的忒少,没多久就冻得跺脚,我瞅着乐,跟秦宿瑜道,“美丽冻人。”
秦宿瑜覆手在我脸侧,“就一跳梁小丑,算不得美丽。”
花蹊深处有小棚,是平日花工暂歇脚的地方,他搂着我走进去了,寻到避风的长凳坐倒。
棚内黑黢黢的,秦宿瑜摸出个夜明珠塞我手里,夜明珠的光没多亮,只有那么点点银辉,不过看着甚温暖。
秦宿瑜待我好,哪怕训我,我都开心,话是糙了点,但我确实被他迷得神魂颠倒。
他真迷人。
秦宿瑜转过我的头朝外看,“看外头。”
我才瞄见白荷正跟人在说话,那人我看着熟,但离得远我瞧不清脸。
“是孙昭,”秦宿瑜在我耳边道。
我大惊,白荷撞上孙昭,还不得被他活占便宜。
“白荷虽可恶,但孙昭更恶心,她一个姑娘家恐要被他非礼,咱们过去看看吧。”
我就是这般好人,她再伪善于我而言到底只算是个女人,我对女人向来宽容,见不得她们遭人欺负,父皇就说我心软,容易受女人欺骗,我听过就忘。
女人多可爱啊。
秦宿瑜圈着我道,“迟早被人卖了。”
我不以为意,“寡人精着呢。”
秦宿瑜笑出,倒没说了。
那边两人不知说了什么,只见白荷踮起脚对着孙昭送上香吻,孙昭伸手想抱她,她立刻做羞怯状遮住脸,极快的跑开了。
孙昭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成痴傻,俄顷才回神也追了过去。
我看的目瞪口呆,这段位委实高,是个男人都没法逃得过香吻加情话,她倒挥挥衣袖轻松跑走。
绝了。
秦宿瑜笑里暗藏鄙夷,旋即单手拢着我走出了花棚,我抓着他的衣袖叹道,“太傅被绿了。”
秦宿瑜回我,“这位白小姐广撒网,捞的都是权贵名流,谁中招谁倒霉,你瞧仔细了,往后出外头玩让人先探路,可别被她吃了嫩豆腐。”
我也是白荷相中的鱼,可能还是其中最大的一条,我这条大鱼她定不会放过,会想方设法将我捕到。
我想起她去吻孙昭的情形,再想想孙昭那张狗脸,我想吐,“都怪爱妃,非要让她入宫,现在好了,有她在寡人更不敢往外跑了。”
秦宿瑜哈哈笑,“谁之前盼着她进宫,还气娴妃娘娘和我不让你见她。”
我又不知道白荷这么可怕,跟个耧车似的,见人就播种,恶心巴拉的。
我巴住他的肩,将脸埋到他衣服里,“寡人往后看人不看脸了。”
秦宿瑜咂一声,绕出小道往回走。
今晚月色正好,月光映的四周都像是撒了层银粉,正是好意境。
我们走到岔口时,见着一人立在花枝旁,他着一身浅蓝素锦官袍,面若冠玉,眉宇之间蕴着柔和,书卷气满身。
他是裴煦。
这皮囊生的出众,难怪五皇姐嘴里放不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