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为什么,她为什么要说谎骗她,又说了什么谎呢?
脑袋突然被一把巨大的铁槌狠狠地敲了一记,让她浑身发僵、血液逆流,整个人从背脊冷到四肢,浑身都克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。
感觉她的手在一瞬间突然变得冰冷无比,还不住地颤抖,艾媺被吓坏了。
“喻琦你怎么了?别吓我,你哪里不服舒?喻琦!”她不知所措的叫道,眼泪因惊恐而又再度的落了下来。
喻琦毫无反应。
“我去叫医生,你等我,等我!”艾媺当机立断的说,转身要走,却发现她的手在一瞬间紧紧地反扣住她的手,让她动弹不得。“喻琦?”
“他是不是死了?”她脸色惨白的问。
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只见她的嘴唇动了动,却听不见她说了什么,艾媺不得不将身体弯向她问道。她的手抓得她好痛。
“他是不是死了,开敔他是不是死了?”她的声音颤抖中带著绝望与恐惧,而且空洞得让人心碎。
艾媺惊愕的看著她,终于知道她这一连串异常的反应为何而来。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但泪水却仍忍不住的继续狂流。
“不,不是,开敔他没死,没死。”
“你骗我,他死了,他一定是死了,所以你们才不让我去找他,不让我和他住同一间病房。他死了对不对?他死了对不对?我要去看他,我要去看他!”她激动的大叫,挣扎的要从病床上爬起来。
“喻琦你冷静点!”艾媺拚命的阻止她,“开敔他真的没有死,你不要这样,冷静点!”
“你骗我,我要去看他,我要去找他——”
“喻琦,你别这样!”
“放开我,你放开我,啊……啊……”她再也控制不住绝望的痛楚,放声嘶喊尖叫。
“怎么了,发生了什么事?”梁矢玑急步冲进病房问道。他才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点东西而已,没想到病房内却已风云变色。
“喻琦以为我在骗她,她以为开敔死了。”艾媺泪流满面的转头看向他说。
闻言,梁矢玑霍然大步的走到病床边,一把攫住已经崩溃的喻琦,也不管自己的动作或力道是否弄痛了她,劈头就朝她大声吼道:“姓喻的,我警告你不要咒我兄弟喔,他还好端端的活著,你干么咒他死呀!”
“玑你别这样,喻琦她身上有伤呀。”
“我管她身上有没有伤,敢诅咒开敔,我就要她好看!姓喻的你给我听好了,如果你……”
“够了,玑。”艾媺将他的双手从喻琦身上扳开。
“你敢再开口诅咒我兄弟的话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。”虽然被推离了病床边,梁矢玑还是发狠的将话给说完。
艾媺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。他到底有没有考虑到喻琦她是个病人呀?但当她转身回头看到已经安静下来,不再发出犹如受伤野兽般凄厉嘶叫声的喻琦时,她霍然明白了老公的用心良苦。
“喻琦,开敔他没有死,这种纸包不住火的事我不会骗你的,请你相信我好不好?”她伸手替她抹去从她脸上纱布下流下的泪水,沙哑的对她说。
“我要亲眼看见他。”喻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哑的开口。
“你两只眼睛都被包住了要怎么看?”梁矢玑在一旁没好气的说,巧扮黑脸。
“别说医生交代了你现在绝不能下床的命令,你眼睛上的纱布也还不能拆呀。所以喻琦,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自己快点恢复体力与精神,让医生解除你不能下床的命令,这样就能早一点去看开敔了,不是吗?况且你这个样子去看开敔,你不怕会加重他的担忧,让他无法专心养伤吗?”艾媺循循善诱的对她说,希望能打消她想去看开敔的念头。
喻琦突然沉默了下来,没再开口说话。
艾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老公。他一向都比她聪明,应该知道现在他们该怎么办吧?dosothg,她无声的要求。
“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开敔现在的情况?我可以告诉你。”梁矢玑突然轻叹了口气,然后对著病床上的喻琦道。
她在一瞬间立刻将脸庞转向他发声的方向,而艾媺则难以置信的瞠大了双眼。
你想干么?她无声的问。
“你刚刚自己也说了纸包不住火不是吗?她想知道就让她知道,瞒她根本就没有意义。”
“谁说没有意义,说不定开敔明天就会醒来,脱离险境。”艾炖倏然冲口说道,却在下一秒钟惊恐的用手紧紧地捣住嘴巴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脱离险境?开敔怎么了?他怎么了?艾媺?艾媺!你在哪里,你说他怎么了?”喻琦瞬间激动叫道,一边挣扎著要从病床上爬起来,一旁的点滴架因为被拉扯到而发出了一连串的撞击声,点滴管线也因她用力过度而再度血液逆流的整条染红。
“喻琦你冷静点,你别乱动呀。”艾媺急忙伸手压住激动的她,“玑,来帮忙呀。”
“如果告诉你事实只会让你失控,增加我们大家的负担与忧心的话,我收回刚刚说要告诉你的话。”梁矢玑走回病床边,没有伸手帮艾媺压制她,反倒冷言冷语的缓声道。
令艾媺再次讶异瞠大双眼的是,喻琦竟然因为他这几句话而再度冷静了下来,安静的平躺回病床上。
“我会冷静,求你告诉我他现在……开敔他现在到底怎么了?”她抓紧艾媺的手,哑然颤抖的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