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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祭日可是大事,”她温声道,“我知晓你一片孝心,这祭拜之事更该早些说,我也好为你二人置办。”

“儿感激母亲好意,只是子璋刚有好转,此时不适宜远游……此事便一直压着没说。”

“嗐,不说,他这个做夫君的难道看不出来?还好他算有眼色,主动来同我说,到底没耽搁时候——好了,不说这些,瞧瞧龙舟罢。”

说着,侯夫人凝望着热火朝天的江面,饶有兴致道:“黄绸的不错,我观这艘上面的少年个个遒劲结实,虽当下落后,但过了半途,定能后来居上。”

泠琅闻言,赶紧收回欲垂不垂的泪,忽略身边江琮似笑非笑的眼神,也往江面上眺望。

“儿不懂这些,”她娇赧道,“只晓得那红绸的冲得最前,十有八九便是获胜者了。”

侯夫人摇扇微笑:“非也非也,你们且瞧好了。”

最后果然是黄绸的赢了。

侯夫人大喜,一边吃茶,一边洋洋洒洒地忆往昔军中时光,说她从前如何操练士兵,如何观察个人潜质,又如何挑选出其中精锐来。

泠琅对这些挺感兴趣,一边扮作捧哏,一边甜言蜜语,只把侯夫人哄得眉开眼笑、谈兴大发,连儿子何时起身离开了都未多加注意。

回去的车马上,只有江琮和泠琅二人,侯夫人在酒楼偶遇其他贵妇,相约着去别处了。

泠琅懒懒地倚在软垫之上,餍足长叹:“今日所得颇丰。”

“所得什么?”江琮哼笑了声,“如何从步态眼神来评判男子是否精壮?”

泠琅衷心赞叹:“这个问题上,母亲的见解的确独到老辣。”

江琮淡声道:“那我便提前恭贺夫人学有所成。”

泠琅撇嘴,说:“你不也颇有所得?我们先前说话的时候,你偷溜出去,是为了同暗哨说话罢?”

今日的确巧,侯夫人一掷千金订下的酒楼,正是江琮这个狡兔的三百窟之一。她一定不晓得,这笔钱兜兜转转,竟一点儿也没流往外人田。

江琮坦然道:“有个消息,不算好也不算坏。”

“快讲。”

“五月底,正是是明净峰招收新弟子的时候。”

泠琅翻身坐起:“届时不是正好浑水摸鱼?这可是大大的好消息!”

“坏消息是,这是他们头一次正儿八经地招收弟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