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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人都在另一辆车中,此时她身边只有个江琮。凉风依稀,鸟鸣阵阵,令人惬意的静寂中,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。

“这位凌姑娘是何人?”

是江琮在问话。

泠琅早就等着他问:“从前认识的朋友,至于旁的……我也不甚晓得。”

江琮目不斜视:“那她也不晓得夫人生平?”

泠琅点点头:“当时虽度过了一段亲密时光,但心底里也知道迟早会如萍散,有些话不如不问。”

江琮凉凉道:“那样也能交付真情,倒是潇洒。”

泠琅用手撑着下巴,去看窗外不断后退的绿意:“不得不潇洒罢了,在那种境地里……”

她回过头,忽然问:“我问你个问题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假如你只能喝汤,有一天却得到了一块饼——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,也不晓得里面有没有毒,只知道它闻起来很香,而你已经喝够了汤。”

“饼是偶然得来,它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,”她慢慢地问,“你会吃掉它吗?”

江琮回答得很快,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思考的事:“不会。”

“但我会,”泠琅轻声道,“这就是我明明不晓得她到底在于何方,师承何人,又有什么愿望,但仍愉快地同她交游的原因。”

“即使会有些无法估计的影响,以后再也无法见面也无妨?”

“是啊,”泠琅懒懒地吹了声口哨,“至少那一年我过得很痛快。”

江琮静静的看着她:“若再也得不到这种痛快,那不就成了煎熬。”

泠琅笑了,她好像早就料到江琮会这么反驳。

少女望着满山野的青翠,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。

“至少我痛快过。”

半个时辰后,马车在一处高大古朴的山门停下。

迎客的宗门弟子早已等候在门下,见来人禀明身份,便将人往山阶上请。

“两位贵客,马车停在此地便可,剩下的路需自行登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