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需知道,怀璧便是罪。
层层暗涌中,比剑大会照旧进行。
翌日,晨。
有弟子挨个来请厢房中的宾客,泠琅闻声出门,见到的却是副陌生面孔。
陌生弟子拱手行礼,道:“大会仪式在大象台举办,请二位贵客随我来。”
泠琅便挽着江琮的手,带着侍从二三,浅笑盈盈地跟着往前行去。
路上,她同弟子攀谈:“怎么不见凌绝少侠?”
“杜师兄他是内宗弟子,另有要事。”
“如此。”
泠琅话音一顿,抬手轻抚耳边鬓发,同时状若无意地往身后轻瞥。
凌双双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,仍旧是一身素裙,面纱将脸庞遮了个严实。听到这番对话,她眼睫低垂着,似乎在想些什么。
泠琅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,她想,从前和凌双双在一处时,对方从来都是直爽利落,脸上何曾显现过这等复杂表情。
这个女孩儿,究竟为何要乔装打扮,混上山来呢?
直到进了会场,落座之时,她都还在想这个问题。
旁边有人打断了她的思绪,是江琮。
“凌绝少侠,叫得倒是亲近。”
她抬头看他,他却只看着前方,目不斜视,只留给她一个弧度分明的侧脸。
“不能叫这个?”泠琅凑近了些,用气声说,“不知他年岁几何,若比我大,倒可以叫声凌绝哥哥。”
江琮温柔低声:“夫人,我们上山是来做正事的,不是来给你相看郎君的。”
“相看又不耽误正事,看一看怎么了?”
“哦?这凌绝哥哥虽看着朗健,年纪又小,是夫人钟意的年轻,但肤色不算白皙无瑕,这都能入得了眼?”
泠琅微微一怔,嘶了一声:“朗健……你竟听到我和双双的谈话了?”
“你们声音太大,想不听见也难。”
“也是,你在西京是干的窥伺墙角老本行,如今行走到江南,免不了技痒。”
“若不技痒,也不能晓得夫人竟然用王八绿豆来形容你我,听着倒是十分相配。”
“是啊,”泠琅柔声道,“我和夫君就像那鱼找鱼,虾找虾,绿豆找王八,天作之合,万分相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