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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直起身子,只觉得清风和爽,夏夜醉人,心中有说不清的畅快,不由双腿夹紧了身下腰身,口中喝道:“驾!”

预料之中的没有反应,被当马儿使唤的人仍旧四平八稳地走着,只是握住她脚踝的手稍稍摩挲了一下。

是怜惜和珍视的意味。

泠琅没有察觉,她只再次倾身靠近:“夫君,你身上好香。”

“刚才我就闻到了,你身上怎么总是香香的?”

“是不是兰蝎膏腌入味了?嘻嘻。”

一路的胡言乱语,叽叽喳喳,江琮任劳任怨地忍受嘲弄和刁难,回了客栈,又唤人打来热水。

本想着只给她净面,结果一个没看住,人已经自己飞快地脱光衣裳,纵跃入了水中。

江琮平静地站在原地,抹了一把脸上被溅上的水,问:“你洗完能自己穿好吗?”

泠琅快活地拨动水花:“能!怎么不能?”

她全然不顾及身边还有个不熟的丈夫,江琮也没有离开的意思,从他的角度,只能瞧见她半个脊背。

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,那洁白柔嫩的肌肤,甚至被他用手指细细擦拭过一遍。

而上面道道或深或淡的伤痕,依旧和记忆中一模一样。

水汽氤氲蒸腾,江琮慢慢站远了些,隔了重轻薄帷帐,他问:“背上的伤哪儿来的?”

泠琅回答地很快:“你问哪道?”

江琮默然,他想知道每一道,可是她现在并不是能清晰回忆的样子。

他最后说:“你印象最深刻那道。”

泠琅说:“最深刻?那就是我十五岁的时候,迟迟没学会一招,被罚了三鞭。”

江琮垂下眼睫,他问:“是哪一招?”

泠琅痛快地说:“是探云三变,我得记住它一辈子。”

探云三变。

江琮并不意外,他早就看出她身上除了入海刀法,还有些别的本事。

一同在白鹭楼恐吓苍耳子的时候,在明净峰底下夺取和尚武器的时候,那缥缈无影的掌法,便留在他心里。

他一直都很想知道,她十三岁离开塞上,十八岁来了京城,中间这五年去了哪里。

现在这一切终于明朗,探云三变,是乌有手伶舟辞的绝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