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兵权早被夺了,但声名还在,我看是迟早……”
这些话,传到江琮耳朵里,也能传到别人耳朵里。
那一天,傅彬忽然对他说:“你以后不要进宫了。”
江琮问:“为什么?”
傅彬认真地说:“阿蕊说,你再进来会有危险,容易被捉住。”
江琮说:“为什么她要你来转告,不自己说?”
傅彬上前推了他一把,在跑开之前,男孩恶狠狠地说:“反正我告诉你了,以后你不要再来和我们一起!”
江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才转身慢慢离开。
午后的御花园没有什么人,或者说,偌大的禁廷之中除了各个关卡的护卫,很少能看见人。那些摇着小扇悠然闲逛的妃嫔,已经是前朝的事。
他在不知道是胭脂还是栀子的花丛中胡乱走着,并不以寻得出路为目的,他觉得傅彬的表演有些拙劣,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虚张声势。
江琮知道,他只是想让自己怪罪他,以后不来这里,也不会觉得伤心。
但他依旧感到烦闷,直到一个人挡在他去路之上。
那是个男子,很高,很白,穿着粗衣,怀中抱着一柄剑,不说话的时候很老成,但笑起来又显得十分年轻。
他低下头冲江琮微笑:“小孩儿,我见你在花园中绕了八圈半,是迷路了?”
江琮说:“我没有迷路,而且我只绕了六圈半。”
男子笑得更深了些:“你为什么会来这里?你知不知道,这个园子早就荒废了,现在是我的地盘?”
江琮终于感到意外,他觉得在皇宫敢说“我的地盘”的人脑子多少有点问题,他看了男子一眼,打算绕过这人离开。
男子却飞快地伸手,江琮腰上一空,他低头,发现自己的玉佩被偷了。
它是十岁生辰礼,上面刻了个琮字,是那不着调的老爹花了小半个月雕成的,虽然江琮并不是很喜欢,但也不想让它落到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手里。
他冲男子说:“还给我。”
男子伸出手臂,将玉佩坠到他眼前,一摇一晃。
“想要,就自己来拿。”他笑得如稚童般顽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