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页(1 / 2)

泠琅摇摇头,示意一切刚好:“我给夫君的甜豆羹难以下咽,夫君给我的红枣汤可圈可点,如此倒叫我受之有愧。”

江琮莞尔:“投我以木瓜,报之以琼瑶,夫人见笑。”

泠琅柔声:“道德经看太久,夫君终究拔高了道德境界,我甚佩服。”

二人隔着凉风含情脉脉对视了片刻,江琮先移开目光,道:“刚刚是九夏。”

泠琅笑容不变:“嗯?”

“他说,前两日捉住的内鬼或将醒转。”

“这是件好事。”

“我这几天会忙这件事,出京之前,必须撬开他的嘴。”

“但愿一切顺利。”

“但愿。”

顿了顿,江琮又补充一句:“有什么需要尽可同下人说,若要寻我,去上次那家金银楼便可。”

简单的对话结束,二人陷入沉默,泠琅扭头望着水面,在初秋的风中漫不经心地想——

这两句交代,好像无甚必要。

她平日龟缩在楼中,无半点额外需求,他们日日同榻而眠,又有什么必要在白日里寻他。她想不出他说这两句废话的原因。

但这种废话在他们之间并不稀奇,她只想了片刻,便将其轻轻抛下了。

像落叶打着旋漂在水面,漾起的涟漪可称细微,很快便隐没消失,只留下一点痕迹。

如江琮所言,接下来的日子,他神出鬼没,几乎不能见到踪影。

泠琅晨起的时候,身边一点温度都没有。她在园中乱逛的时候,也见不到那个浅白身影。晚上阖眼前,也只有空荡荡的青帐作伴。

只有偶尔深夜,她感觉到外面燃起了灯,有人掀开帐子,立在榻边默然看着她,身上血腥深浓,像铁锈,或是潮土。

而当她睁眼的时候,那身影又消失了,室内重归寂静昏暗,好似无人来过。

好像只是回来罚站一刻钟,确认她死活后便翩然离去而已。

如此度过了三天,第四天深夜,泠琅做了个诡异的梦。

梦里,她站在一个空无一物的暗室之内,只有一面墙上开了道小窗。窗很小,还用木条凌乱地钉着,但仍能透出光。

她趴在窗上看,外面是一处漂亮的庭院,有花草和假山。似乎正春天,天空明亮干净,云朵洁白柔软。

这是很好的春光,泠琅却莫名感觉悲伤,她不知道自己是谁,只知道自己只能呆在这里,不能站到那阳光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