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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疏忽,这汤不错,夫人用一点。”

“这回得了药又怎么样,子璋都好全了,我看是牛棚里关猫,瞎忙!”

“夫人说得是——红桃,再取一只碗来。”

“我喝足了,取碗做什么?”

“凉一凉这炙肉,闻着像放了西域香料?”

“不错,是红苏子和犀叶……”

泠琅看着,觉得那句“夫人说得是”,父子二人的语气简直十成十的相像,连岔开话题的自然态度,也如出一辙。

她又悚然一惊,难道自己很多时候,也是这么被江琮哄得晕头转向的?

视线移过去,青年正在低头饮茶,注意到有视线投来,他掀起眼皮,似在问询何事。

泠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一转头,发现泾川侯夫妇正含笑看着这边。

泾川侯温声道:“听闻泠琅同子璋二人相处甚好,我亲眼见到,心中更是宽慰,他这回能平安醒转,还得多亏了你。”

他微微一笑,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匣子:“头回见面,礼不可废,这点东西,还请儿媳收下。”

泠琅忙起身谢过,彼此寒暄了两句,泾川侯又对江琮道:“身体好转,是好事,你母亲这些年独自操劳,你也该努力上进,多帮衬着点。”

江琮答了是,双方谈了一会儿,皆是一问一答,没谈多的话。

泠琅觉出滋味,这对父子的关系好像不是很亲近,江琮在侯夫人面前,反而自然许多。此时他面含微笑,恭敬有礼,也只不过是恭敬有礼罢了。

席散,二人回了熹园,泠琅到底知道了这是为何。

侯夫人怀胎的时候,是在军中,正值颠簸动荡,她差点没挺过这一关,泾川侯因此一直不怎么喜爱这个独子。

泠琅有些莫名,她望着淡淡叙述这些的青年,迟疑道:“可是,据我所知,如果要……那也得侯爷自己……”

她吞吞吐吐,江琮却笑了声,明显听懂了:“因为那也是一场意外。”

看似温和实则冷淡的父亲,雷厉风行却粗疏心大的母亲,在这样的环境中,怪不得江琮能掩人耳目,借病做了这么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