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0页(1 / 2)

江琮低声说:“我却有些开心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你在知道我,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快乐了。”

他那些脆弱和不堪,彻底袒露于人前。这个过程免不了痛苦不安,然而在看到对方怜惜的眼神时,便全数化作不可说的欢愉。

他无法形容这种欢愉,就像他无法形容,她光是这么看着他,不说话,就能给他力量。

夜色阑珊,泠琅闭着眼,迷迷糊糊地说:“如果我们有孩子,会是什么样的呢?”

她靠着的身躯微微一僵,但江琮很快若无其事地回答:“我没有想过。”

“我也从来没想过。”

“为何突然问这个?”

“就是有感而发……如果有,该像你还是像我?”

“像你就很好。”

“嗯,那个孩子或许能很快乐,因为既可以学刀,也能学剑……”

泠琅睡熟了,环抱着她的手臂却仍在一下一下地拍抚,青年垂眸看着怀中人,半晌,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。

“泠琅,”他轻声:“泠琅。”

呢喃着爱人的名,他静静地想,他无需救赎,她的存在对他而言,就足够是救赎。

泾川侯回来,还带回一样东西。

他此行找到了某神医,讨到足以缓解病症的药方。把药方交与江琮手中的时候,他多问了一句:“你母亲似乎很喜爱你那位新妇。”

江琮说:“是的。”

泾川侯颔首,他说:“这样很好。”

江琮温声道:“这些年父亲辛勤劳苦,是儿之过,如今事情平定,您可安居府中,不必再奔波。”

泾川侯看着他。

江琮躬身行礼,恭敬告退了。

那药方被送往东市白杏堂,有些药材比较罕见,得花上几日调配。正好中秋将至,她张罗着在那之前去道观上香,祈祷平安顺遂。

两日后,他们坐上了去往碧云宫的马车。

泾川侯夫妇在另一驾马车上,泠琅靠着窗,望着窗外移动的绿影,感慨道:“这条路我很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