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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迟后年, 行宫修建完毕,那将是一座唯有傅蕊知晓一切的绝妙牢笼。

最后一件, 来自于符子期, 那个年轻俊美的左都御史。

一开始, 她只是想得到他的臣服而已,设计让他父亲中套,又将关键物证抹去,让老人家在牢狱里走了一回仍留下半条命。

她时机算得很好,等到符子期几乎绝望时才出手,火势最危机之时的一场暗雨,很容易被人感激涕零。

当然,符子期不是蠢货,似乎明白些什么,但也无计可施。他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都已握在她手里。

她要他杀人,他就得杀人,她要他穿着官服来给她喂酒,他便没有拒绝的余地。她一时兴起,在深夜造访他仍亮灯的书房,他也只能在书案上把帝女服侍到尽兴。

他们的关系一眼就能看明。直到那晚,她在芳园听最近很合心意的琴师弹琴,符子期正好从暗道中出来,禀告某件很紧急的要事。

场面不太好看,毕竟没有谁听琴会听成这样。她淡然起身,从容不迫地拢好衣服,让琴师离开,又命御史大人上前为她系带。

问题便出现在这里,他们挨得很近,她分明看清了青年低垂的眼睫下,隐忍而不发的杀意。

傅蕊以为这杀意是冲着她,她不在乎。然而,等这漫长的一晚过尽,她于翌日午时醒转,回想昨夜种种,才觉出那杀人之欲是因为琴师。

很有趣,她只是想要他臣服,而他竟然敢献上别的东西。

他如此慷慨,她又如何忍心不利用到底,这,便是近些天傅蕊最大的一件快事。

除此之外,还有一件事。

她和皇姐见了一面,在阴暗无光的淌着水的石道中,外面把守数名暗卫,来提防一切变动。

这个机会很难得,至少在她们母亲眼中,这对姐妹已近半年没有见面了。她以为她们形同陌路,暗自提防,就像她从前对待她的兄弟姐妹们那样。

傅蔻说,她最近得了一副新药,用了两次,疼意舒缓了许多,身体也不再同往常一般寒凉。

“多调养几个月,或许今年能出宫,”女子微笑着说,“正好那时也是冬月,我们去红松山别馆呆几天,多少年没去泡温池了,还记得从前,我们春天也常常去……”

这话让傅蕊心中很酸涩,皇姐何止多年未去温池别馆,在冬天,她几乎连光都不能见,不能受半丝风。

傅蕊只握着她的手,轻声说:“阿姐会好的。”

她要做那柄足以抗衡一切的利刃,破开既定命运,一切都会变好,她们可以看见更多,并且无畏暴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