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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琮叹息着,埋首在少女颈间深深呼吸。

这种示弱对他而言,和操纵也没什么区别。

“再这样,就不舍得放你走了。”他哑着声音威胁。

这句威胁没有半点用处,听起来倒像是求饶,泠琅被吻得很痒,她带着笑意说:“原本便很舍得吗——”

疑问的语气陡然生出颤意。

问题内容已经无关紧要,对方不说话,却依然在尽力回答她的问题。

最后,江琮问:“夫人觉得呢?”

青年声音低沉,半靠在榻上,墨发散在软枕间,香气温而热,还未重归冷冽。

泠琅趴在枕边,把玩着他一缕发梢:“我只觉得,这样下去我都快要舍不得了。”

“那便早些回来。”

“为了这个,也会尽量早些的。”

“如此。”

帐帘低垂,满地凌乱,房内很安静,更没有旁人,但他们始终用只能彼此听到的语声对话,悄然而轻柔。

即使已经亲密到这样的地步,也乐此不疲地玩着暧昧把戏。

泠琅的确舍不得,但她要做什么事,跟从来跟舍不舍得没半点关系,所以她没什么工夫营造惜别之态。

她去见了秦浮山,就在西市地下的兵械库,她曾经流连忘返的黄金窟。

秦浮山负着手,就站在陈列毒药暗器的柜架前,听到她走近,也没回头。

他穿着一身白,配合着垂落在背后的雪色长发,又处在阴暗地底,显得很惊悚。

泠琅也觉得渗人,但她不会表现出来,她冷冷地说:“都是你做的东西,有什么好看的?”

秦浮山缓缓回过身,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随之显露,它像某种嗜血的兽类所拥有的。

泠琅开门见山:“母亲为什么为刀者所杀?”

秦浮山盯了她半晌:“你好像已经消化了这件事。”

泠琅忍住出言讥讽他的冲动,她淡淡地说:“算是吧。”

秦浮山露出笑意,他缓缓张口,泠琅心中一紧,果然听到他说——

“很好,这般当机立断,同那时的我一般。”

她疲于对这种说法勃然大怒,只重复了一遍问话:“她为何被刀者所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