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能听见它的心理活动,连朔分析了一下目前自己听见的那些话,都像是突然在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话一样,而且都是短句子,更像是比较浅显的心理活动,受情绪影响比较大,并不是它想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见的。
想想也是,要是它想什么他都能听见,那也太吵了。
光是现在一惊一乍就够他受的了。
不过在自己脑海中冒出“月牙”的时候,连朔还是愣了一下。
——“哇,你手上怎么有个月牙啊?”
——“不小心烫的。”
——“烫得真好,改天你也给我烫一个吧,比纹身好,还不容易被发现!”
连朔不自觉笑了下。
想起这段对话之后,自然而然的下半段也冒了出来。
那时他笑着对她说:“好,那改天让我继父也给你烫一个。”
他就这么看着女孩的表情从欣喜到困惑然后是纠结甚至变成怜悯。
她就再也没提烫个月牙这件事了。
现在想想,连朔还是有点后悔的。
他跟着母亲搬家到这个小镇,原本就没什么朋友,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活泼好动的邻居,还被他几句话刺到,从此离他远远的始终保持着距离。
沾了一身猫毛,连朔找前台借了粘猫毛的东西把衣服上的毛弄干净才出去。
他出去的时候,把它放到了之前它窝着的猫窝里,长毛狸花睡得正香,它睡着的时候比平时还要乖巧漂亮。
今天他是晚班,随便在外面的小馆子吃了饭,吃饭的时候就在考虑领养长毛狸花的事情。
养猫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挑战。
看样子它还是一只师兄口中粘人又影响工作的猫,连朔深知自己并没有泛滥的同情心或怜悯心,而养一只活物是需要为它负起责任的。
可是他能听见它的想法,说不定,它对他来说是特殊的,是重要的?
连朔忽然生出一种不能错过的感觉。
它在猫咖似乎格格不入,有点孤僻,朋友很少,倒是跟人十分亲近,接到家里养的话,就再买一个扫地机器人,请阿姨打扫得勤快点,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?
一路权衡利弊,到了医院,正常上班,查房。
今天是周六,难得清闲的周六,连朔坐不住,看了看时间,晚上八点多,还是起身去了单人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