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崇惠帝诊脉的太医从屏风内走出来,对魏知壑弯腰拜道:“禀殿下,陛下怒急攻心,吃服药调理就好。”
他的额头上不断的往下渗汗,魏知壑盯着他看了看,突然又道:“除了这些以外呢?”
“殿下饶命啊!”太医却一股脑跪了下来,“微臣什么都没有发现,也不知道陛下的身体到底有何恙。”
魏知壑挑眉,“哦?如此无用,那也不必留在世上了。”
“殿下!”心生凄凉的喊了一声,太医仰头看着他,泪眼婆娑。
不耐撇嘴,魏知壑似乎隔着屏风看到崇惠帝醒了,继续追问太医道:“说,到底看出了什么!”
畏惧的望着他,太医痛声道:“陛下,似是被人喂了好几副毒,身体才每况愈下啊!”
屏风后的身影僵坐在床上,魏知壑嗤笑一声,“我当是你在怕什么,原来以为是我做的?”
悬起来的心瞬间掉回去,太医捂着心口,大声的喘息。不敢休息太久,他忙舔舔嘴角,思量着方才的脉搏道:“仔细想来,那似乎也不是寻常的毒药,更像是服用了让病情加重的药。举个例子就像是明明一人需要清热毒,却给他吃了温补的药。”
手指轻点,魏知壑示意高林先去服侍,随后带着太医走出内殿。“若让你去查,可能在天黑之前给我答案?”
“微臣定不负殿下之命。”太医一叠声的应下,宫中所有的药材、给皇帝请脉的记录,都有造册,是有迹可循的。
轻嗯一声让他离开,魏知壑站在门外沉思。对于魏知易来说,自己被废后才开始接触政事,他自身又没有军中之人可以依仗。他唯有造势让皇帝立他为太子,那这下毒只是虽为险棋,却也是为夺大权不得不做的了。
将魏知易连同一众朝臣们遣送回家并派了人看守,魏知壑又与金熠一起将整个皇宫寻扫了一遍,安排好布防之后,暮色已至,太医也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禀殿下,若是没有差错,暗中替换陛下药的就是太医院梅行。梅行两日前告病休假,恐怕正是畏罪潜逃。”
太医说完,拂笠却先是神色一变,在魏知壑身边低声附耳,“殿下,前几日请来给青荷看病的,正是梅行。”
眸色刹那间变深,魏知壑挥手示意他先离开,转而与金熠对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