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熠带领的侍卫们随之而动,一人将官员按住,另一人就挥刀去砍他的脚筋。手起刀落,几瞬之间便是哀嚎遍地,鲜血横流。
唯有秦珙坐在正中,没有人动他,他却也早就手脚冰凉。
魏知壑从怀中拿出锦盒,取出其中的金钗,面无表情的在秦珙眼前站定。“当日秦丞相数次辱我,更退了你女儿与我的婚约,不知今日可会后悔?”
金钗晃动,秦珙恍然间又看到了珍妃的那张脸,面色惨白。“秦安,秦安也是我的女儿,她一直陪着殿下!”
“可与我有婚约的,明明就是你嫡女秦茹啊。”魏知壑低声笑道。
颤栗着睁眼看他,秦珙竟然在心中生出些许庆幸。还好,他喜欢小茹,因为小茹他就不会伤害自己。可是如今迫不及待的将小茹送出来,岂不是显得他无情自私?秦珙心思转动,朝周围瘫软倒地的官员们看去。
与他对视的官员们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纷纷哀嚎央求,“秦丞相,太子殿下是一片真心,绝对不会委屈令爱的!”
冷眼旁观着他们,魏知壑越发觉得荒诞好笑,气定神闲的等待秦珙的回答。
十分不忍的闭目长叹,秦珙道:“既是婚约,自当遵守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魏知壑拍拍手,而后冷漠转身,“送各位大人们回去吧,明日之后,自请辞官。”
窝在黑暗之中,秦安不断的抖着身子。所谓的朝堂官员,竟然是如此的不堪。厌恶的血腥味再次漫上来,秦安忍不住扶着梁干呕,激起了满眼的泪水。
模糊的视线中,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无声的咧着嘴笑。她果真是痴,一则痴她竟然还对他残存一丝幻想,二则痴她竟然妄想着通过这些官员想办法逃离。
狠狠抹去泪水,秦安趁着没有人发现,迅速提着衣裙走远。
下人们打扫着血迹,烦人的官员们全都走了,魏知壑坐在椅子中闭目养神。
“殿下。”金熠走过来,低声说道,“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法子,不是徒增你残暴的骂名?”
“一群忝居其位的人,自然不肯主动辞官。只有把他们都逼走了,才能简拔有能力的人。”魏知壑随口解释一句,转而问道,“那个姓梅的太医,还没找到?”
金熠沉重摇头,他踪迹全无,恐怕已经被人灭口了。想起另一件事,金熠打量着他道:“那个叫青荷的婢女……殿下还没有告诉秦小姐?”
猛然睁开眼,魏知壑凉凉盯着她,直到她半低下头,才沉声开口:“让你准备的东西,都准备妥当了?”
“是。”不敢再多言,金熠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