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宣霜!!”
宣霜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榻上,床幔轻纱飘飘,屋内燃着檀香,烟雾袅袅。
他从榻上坐起来,环顾四周,屋内无人,安静得出奇。
宣霜呆坐片刻,才蓦地想起来,他不是跳进死阵,肉身消弭,险些魂飞魄散吗?可他现在四肢健全,毫发无伤。
他疑心是自己的错觉,动用灵识将周身探寻一遍,确实没有任何地方受伤,不止如此,就连一直不愈的灵台暗伤也已痊愈。
怎么回事?
他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,就听木门「吱呀」一声被人推开,有细微的脚步声以及衣袍摩擦声传来。
宣霜撩开帷幔,就见来人一袭水绿青衫,身姿散漫,不是花宛又是谁?
见他醒来,花宛明显愣了一下,继而惊喜地道:“宣霜,你感觉如何?”
太久没开口,宣霜嗓音有些哑,道:“没什么感觉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花宛在宣霜床榻边坐下,一拂衣袖,朝他示意道:“把手给我。”
宣霜看了他一眼,并未说什么,依言伸出手,露出一节冷白脆弱的腕骨。
花宛两指搭上他手腕,寻着经脉探查一番,确定他没留下什么暗伤后,他松了口气,道:“你这一跳,差点把我老底都掏空了,不过恢复得很不错,总算是没白白浪费我那些天材地宝。”
宣霜闻言收回手,须臾才道:“不是你让我跳的吗?”
宣霜是渡劫期修士,只要灵台不散,魂魄不灭,万剑穿心都不一定会死。
当时祁曜那一剑,于他而言不痛不痒,也确实让宣霜有些措手不及,但远没有被他逼到要自跳杀阵的地步。
他之所以跳得那么干脆利落,是因为花宛给他传了音。
“我让你跳你就跳?”花宛挑眉道:“你就不怕真的魂飞魄散?”
花宛是符修,他的剑术虽然练得稀烂,但在使用符箓方面,在场的所有剑修都不及他十分之一。
当日杀阵祭出时,花宛被困在人群中脱不开身,待他能脱身时,转身便见宣霜被祁曜狠狠刺了一剑。
他没搞懂当时是何状况,只知道得尽快带着宣霜离开,便趁乱使了空间转换以及护魂魄的符咒,索性那个阵法虽然厉害,但宣霜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了花宛的话,这才得以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