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,他几乎可以确定苏傅楚就是顾弦思的人,他回来就是为了报复,可若苏傅楚说的是真的呢?
若是苏傅楚心中有苏家,只不过是受制于人,那他还要如之前一般逼他吗?
苏淮犹豫了,因为他确实舍不得苏傅楚的才能,若苏傅楚真心归于苏家,那苏家未来几十年将会地位稳固,若真如此,他又何必舍近求远,去赌苏傅楚的儿子能不能成才呢?
可若要赌这个,必得断了苏傅楚的后路才行。
“为父也不是非要逼你,”苏淮放缓了口气,“只是你瞒了为父这么多事,如今叫为父信你,总也得拿出些诚意来。”
苏傅楚心中嗤笑,嘴里却问道:“父亲想叫我如何?”
苏淮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:“这杯酒,今日你是必须得喝下去的。既然你认我当父亲,那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,为父赐给你的酒,便是毒酒,你也得喝。但看在父子的情分上,为父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。”
苏淮看了管家一眼,管家心领神会的出去吩咐的几句,不多时,几个护卫抬着一个熟悉的箱子过来,正是苏家的家法——暗椟。
“你喝了这酒,若是不想去内室,便去受暗椟之刑吧。”
苏淮站起身,将酒杯递到苏傅楚的面前,“暗椟中钉尖密布,想必疼痛能助你熬过这酒劲。你既是我苏家的血脉,那你今日便做个选择,要么去内室为我苏家留下后嗣,还生育之恩,要么受我苏家家法,从此堂堂正正的做一个苏家人。”
饮春酒,入暗椟,这不是家法,这是酷刑。
苏淮看似给苏傅楚选择的权利,可实际上却是要从身心上都击垮他。
不管苏傅楚的话是真是假,在这样的酷刑之下,再坚强的人也一定会崩溃,到时候,他就会彻底沦为被苏淮控制的傀儡,再也不敢反抗苏淮。
这个道理苏淮懂,苏傅楚也懂,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若他不喝酒,拼死反抗逃出去,或许苏淮这十个暗卫未必拦得住他,但绿水却是必死无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