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拉着他吉他包,轻微晃了两下,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:“我发誓,以后绝对经过你的允许我才碰你,那现在不生气了,好不好?”
“?”
这话听上去怪怪的,可许燃觉得自己怕也是病得不轻,居然还挺吃她这一套。
“也没那么严重。”他嘟囔,之后轻微愣了愣。
沈星星耳尖,把他的话听得清楚,立刻不容拒绝地下结论:“好了,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哈。”
许燃抿唇不答,默然数秒,仿佛自我规劝了一番,而后泄气地妥协:“……行吧。”
被原谅的沈星星瞬间满血复活,记吃不记打,一边去褪他背上的吉他包,一边殷勤热切的说:“来来来,弟弟,我帮你背我帮你背。”
对于身体的反应,许燃还未解开疑惑,他强忍着没有避开沈星星的触碰,也没提醒她,她现在的举动又开始飘了。
结果,一切还是风平浪静。
夜色渐深,寂寞静谧的巷子里,周遭虫鸣此起彼伏。昏黄的路灯也掩隐在树木间,影影绰绰,显得斑驳阴森。
他俩并肩而行,皆走得不紧不慢。
沈星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他回家这条路上的夜间环境,嘀嘀咕咕:“白天还挺热闹的,怎么到晚上这么安静?”
“什么?”许燃没听清。
她回头,开玩笑似的说:“哦,我说以后每晚都送你回家,就当给你赔罪好不好?”
许燃当她又是瞎白话,也不走心地点头:“行啊。”
沈星星乐呵呵笑了两声,耸了把肩上的吉他,忽然想起来问:“对了,今晚你第一首唱的什么歌?就那首粤语的。”
许燃答:“张国荣的《胭脂扣》。”
“你喜欢张国荣啊?”
“嗯。”
沈星星算了下:“他去世的时候,你应该才五六岁吧?”
“所以?”许燃睨向她。
沈星星举手表示无意冒犯:“我只是诧异,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去世了那么久的人?”
这问题一问出口,沈星星立刻就想在自己嘴巴上来一巴掌。
又该死,她怎么忘了秦素云这茬儿?
许燃或许也因此想起了过往的哪些人和事,陷入长久的沉默。
风把月亮吹进了云层,远处的天际,夜色漫漫,零星寂寥。
许久后,他低喃了句:“喜欢在于自己,和对方在不在人世其实没多大关系。”
话说得倔强固执,但嗓音里难掩的无尽寥落遗憾,显而易见地昭示着他在故作豁达。
要真如他所说,他也就不会出现在业城了。
然而沈星星却无从反驳,也不忍拆穿,她舔了舔唇,想说点什么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一路无言,她果真把许燃送到了家门口。
只是还未走近,便看到一个白色的行李箱,躺在门前满是垃圾的臭水沟里。
许燃习以为常,走过去,一把将行李箱提了起来,面对沈星星一脸的惊疑不解,淡淡解释了句:“秦奶奶还不太能接受我。”
“不过之前已经好很多了。”
他不以为意地笑笑,抓起地上一把枯草粗糙地擦了下箱子上的泥:“大概是生气我不该跑去揍良仔吧。”
“啧,我有纸,你别用草。”
沈星星皱眉,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。
许燃接纸的时候抬头,看到她的表情,这时候居然好脾气地开玩笑:“怎么,你也在生气?”
沈星星盯着他漆黑的眼睛,心里五味杂陈,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。
她努力地牵一牵嘴角,低声:“我生哪门子气呀?”
最后两人分别时,她走了几步,又突然回头,意气用事轻嚷了句:“许燃,你就让我帮帮你吧?”
她极尽真诚的说:“我真不是坏人!”
许燃怔住,眼里的笑意还未散开,盯着她好半晌,才微偏了下头,不以为然道:“少来这套姐姐,攒够了钱再来感动我吧。”
厚脸皮的沈星星竟然略有一丝尴尬,抿抿唇,跟着自嘲般笑笑。
回去的路上,她拿出手机,搜到张国荣的那首《胭脂扣》,点开来听——
/誓言幻作烟云字,费尽千般心思/
歌词出来第一句,沈星星瞬间就悟了,自己刚才那波情绪到底是什么。
她在嫉妒秦素云,淦!
作者有话要说:沈星星:今天成功摸到弟弟,沈星星,继续加油!
许燃:喂,110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