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了一整日,李宓刚下马车,就见有人持刀扑向花满楼。
又惊又气,自然下手颇重,那汉子飞出几丈,溅起一地烟尘,躺着悄无声息。
花满楼扬起微笑,快步走到马车前,伸手想扶李宓。
哪知对方看也不看他,独自跳下马车,裙裾翻飞往前走,花满楼提起车上的药箱,快步在后面追。
见李宓板着小脸没有一丝笑意,花满楼懊恼之中带着一丝欢喜,连连解释:
“明月,我也不知是何状况,我才从家中归来就遇此情形。”
听花满楼如此说,李宓的气已消了大半,走到那姑娘身边,一番打量,黑衣贴身,人间绝色。
高冷点个头,李宓本想询问,却见那姑娘欲说还休地看向身后走来的花满楼。
不知为何,心中膈应得慌,转头冲着花满楼道:
“坏人我已打晕,余下的你看着办。”
说完斜睨了一眼黑衣女子,又径直离开,花满楼更不敢耽搁,连忙跟上去。
绕开那奇怪的姑娘,两人前后脚走进百花楼。
跨过门槛,花满楼对着花平低声说了句:“关门。”
“嘭!”
百花楼的门关上了,徒留一只燕子被晾在原地。
鸟语花香中,两人坐在花园饮茶,花满楼试探着递给李宓一块糕点:
“明月,我也是第一次见那姑娘,你……”
话未说完,李宓吃着糕点,瞪着眼睛,一脸疑惑,满是天真问:
“七童,与那姑娘有甚干系?我只是气那时情状过于凶险。”
沉默片刻,花满楼摇着扇子,端起茶盏,低声笑了笑:
“晚上吃龙井虾仁可好?”
“还要西湖醋鱼。”
“早备上了。”
两人将下午的意外抛却脑后,坐在花园里,开开心心用饭。
雷卷那头事已了,本以为能过上一段清闲时光,可事与愿违。
人在江湖,你不惹祸,祸却要来惹你。
江南多雨,夏季更甚,伴着夜雨疾驰来的,还有……
“唰!”
李宓睁开眼,目露寒星,屋外,花满楼已和杀手打斗起来。
见李宓屋内许久不见动静,心中焦急,嘴里高声唤道:
“明月!”
“嘭!”
李宓破窗而出,两人前后包抄,将杀手们轻松解决。
捡起杀手身上的腰牌一看,两人对视一眼,目露凝重。
次日,李宓二人捆着杀手,正准备出门报官,门外却响起陆小凤的声音。
花满楼摇摇头调侃道:“陆小凤,你何时学会走门了?”
一向潇洒的陆小凤却满脸愁容:“唉,一言难尽。”
“陆小鸡,你又惹麻烦了?”
李宓从花满楼身后走出,正准备吓陆小凤一跳,结果陆小凤一见李宓,大喜过望。
“明月,你在就太好了,合该她命不该绝,等我片刻!”
说完陆小凤飞身离开,片刻之后,陆小凤回来了,怀里抱着个白衣姑娘。
李宓一看之下,揉了揉眼睛,有些疑惑,怪叫一声:“她不是昨日那个吗?”
又仔细一看,李宓眉头紧锁,思索片刻摇摇头:
“不,不对,是有些相似,可却不同。”
转头看向花满楼,李宓一脸希冀,求证般问道:“七童,你看是不是?”
一向聪明机警的花满楼,这时却眉头紧锁,宛如木头,摇头道:
“明月,我没看清昨天那姑娘什么样。”
“怎么?他们也找上你们了?”
见两人如此表现,陆小凤的心乱了,三人一番交谈,才知事情来龙去脉。
“这样想来,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。”
在神侯府看过太多卷宗,巧合太多就刻意了,李宓率先感叹道:
“陆小凤,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吧。”
“哪里是我不想就不去的。”
陆小凤苦笑,这美人计太成功,加之牵扯颇广,陆小凤不想管也得管一管。
不想趟,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。
“这位丹凤姑娘,身上中毒,还有一道剑伤从胸口处贯穿,能活着已是万幸。”
先是检查了女子的外伤,又切了脉,李宓叹了口气。
沉吟片刻,看向两人,对着门口努努嘴:
“我要为她医治,你们还不回避。”
“花满楼回避,我嘛……”
陆小凤话未说完,被花满楼捂着嘴拉走了。
接连数日,随着女子情况好转,青衣楼的杀手也越来越多。
小楼被破坏得略有些残破,李宓三人不堪其扰,无法,只得悄悄住进花家。
一进花家,李宓便被热情的花家人奉为上宾。
花陆二人双双成为昨日黄花,十分不受待见。
李宓没准备什么礼品,一来匆忙,二来花家也不缺什么。
只说愿为花家众人号脉,调理身体,众人自然大喜。
于是,除了花三花五之外,花家众人齐聚一堂,比过年都热闹。
这一查,意外,查出了问题。
示意花满楼屏退左右,雅致奢华的正堂里,李宓一脸凝重。
“花伯伯,平日里都是谁为你调养身体的?”
见李宓俏脸微怒,花家人的心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