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放学后的指挥工作,我交由战场原同学了」
「咦?那不是失策吗?」
那家伙可是最讨厌对于和别人一起做些什么,为了别人做些什么的女人啊。把文化祭的准备工作交给她,不是只会混乱到恐怖的地步吗?乱搅和也要有个限度啊。
「因为战场原同学昨天偷偷走掉了。所以作为弥补」
「哈啊……」
那个旁若无人的战场原在羽川面前也很惨啊……不过,那家伙迄今为止在班级中姑且还是深闺大小姐的形象,所以一旦被拜托了,或者正因为被拜托了,被交予的任务至少会好好完成吧……
「幸好你是个良民。那个无与伦比的擅长推算得失的能力,要是用在恶途上的话好像无论什么都能办到呢」
「不是那样的。那不是什么擅长推算得失的能力……阿良良木同学的手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关机,其实是相当危险的赌博。时间上应该刚刚进校的吧,所以也不能打电话确认呢……」
「嗯?要看有没有开机,只要响一声然后挂掉就能确认不是吗?」
「那样的话,阿良良木同学就会老实地回电话吧」
「原来如此。看透了我的性格吗」
能接受短信但打电话就越线了吗……微妙的判断基准。作为羽川,那个大概已经是选择范围的极限了吧。虽然想过没有那种时间来回短信,但幸亏在来这个公园的途中,等红绿灯的时候回了短信。
这么看来,与八九寺站着聊了那么一会儿也不是全无用处呢――因为如果比刚才早到学校的话,我大概会在教室中关掉手机电源吧。
……
不,那个暂且不论。
一旦察觉了她所穿的衣服是睡衣后,就算知道对方是羽川,也不由得心怦怦跳啊……看见了女孩子穿着睡衣的样子之类非日常事件,还是初次体验(两名妹妹是例外)。
令人扼腕的是上衣。只能看到裤子、而且只能看到脚以下的部位,画龙欠点睛……或者说感觉只有睛没有龙。要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话,舍不得展示出来也要有个限度。
就没有脱掉这件缺乏趣味上衣的方法吗。
像是北风和太阳那样。
「那个、羽川」
「什么?」
「不――羽川女士」
「女士?」
「上衣就由我来为您拿吧」
「……」
呜哇。
脸一下就变得刷白。
我尝试了一下伪装成正在迎接重要客人的高级餐厅侍者,但场景是在蓝天下的公园广场上的话,果然还是行不通。
「阿良良木同学」
「在」
「我要生气了」
「……对不起」
强力纯白决胜光线。(译注:纯白决胜光线是bikkuri-an中十字架天使的必杀技。)
甚至让我想要跪地道歉。
「不过,玩笑话就开到这里――发生什么事了?羽川。短信上也没写得那么详细……果然是那个,头痛吗?」
「嗯――头痛……」
羽川缓慢地说。
「……已经、消失了」
「应该说头痛、已经、好了才对吧……」
羽川选择着措辞的样子。
与其说是――选择,不如说要想表示出自己想说的就必须创造出新的词汇一样。她陷入了这种表情之中。
老实说,大体上我也猜到了。
「那个――阿良良木同学。黄金周那时的事,我……想起来了」
「——是吗?」
头痛。
头痛的意义。
「不,这么说也不太对呢。我忘记了某些事情这点,我确实回想起来了……但到底发生过什么,不管我怎么去想,都是模模糊糊的」
「啊――不过,也对。彻底回想起来,应该是不可能的」
说起来,就连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,应该也是不可能的。羽川明明不可能想起那噩梦的九天,虽然如此。
「只是模模糊糊地了解到迄今为止……我被忍野先生和阿良良木同学所救……真是不可思议。不要说得到了什么救赎,我居然连自己从什么东西的魔掌中逃过一劫都不记得了――像是被施了奇怪的催眠术」
「催眠术……吗」
虽然和那个完全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