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那时我心里正一片混乱,那时候的我并不是伪吸血鬼,而是正版的纯血吸血鬼。哈哈,那么,没想到你也被我入魅――痛!」
羽川环抱我身体的手徒增压力。
这不是名为鲭折的相扑技法吗?!
「不,阿良良木同学。鲭折是从正面搭上对方的技法,而且目的是让对方的膝盖着地,并不是为了压碎内脏哦」(译注:鲭折是日本相扑的技法之一,也称为拉臂颚顶折腰摔。)
「是这样啊,知识渊博呢……呃,压碎内脏?!」
刚才羽川说了类似战场原的话!
女人真恐怖!
不过这个技法因为背上有那两块缓冲物的缘故,并没有那么大威力的事实要是被羽川发现的话,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?!
说起来,这都是我不好。
没认清状况就说出那么不紧慎的话。
现在,羽川的心理状态应该相当不稳定――因为回忆起了不完整的记忆,为了填补欠缺感和失落感,她想了很多原本可以不去想的事。
所以她有些昏昏沉沉的。
刚才也是,羽川注意到了我的出勤日数和文化祭的准备工作,虽然她的推算得失让我吃惊,不过,仔细仔细想想,要是只想请我带路前往忍野所住的废墟——废弃私塾的话,要用短信来交流就足够了。只需让我把路线用短信发给她就可以了――根本不需要做到让我翘课,把我叫到遥远的公园,这种地步。
即使如此,她还是把我叫出来了。
那并不是因为脑筋没转过弯来。
而是因为不安吧。
就算是我只要花点时间就能想明白的事,羽川没道理不立刻注意到――所以,并不是没注意到。也就是说,羽川一定对独自一人去面对妖怪这件事感到害怕。
真是难得啊。
结果我这次也什么忙都帮不上吧――除了拜托忍野咩咩和忍野忍来解决猫妖,应该毫无其他办法。对于羽川我能做的事,一件都没有。就算我说过,我会做所有自己能做到的事――但我力所能及的事,从一开始就一件都没有。
就算如此,陪在她身边我还是能做到的。
需要的时候,能在那里陪着自己,这就比什么都更可贵了――战场原父亲的原话。
这么说的话,对于我而言,真正需要的时候站在那里陪着我的,不是别人,正是羽川翼。
所以我决定了。
对羽川而言的需要之时,就算我什么都做不到,也绝对要在那里陪着她――
我没有改变。
羽川昨天这么说过。
不过,我还是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――实际上就算羽川,在我来看的话,改变也相当大。
因为和妖怪扯上关系――所以改变了。
在书店听她说的出路,是最能体现的。
花上大概两年――到处漂泊。
踏上旅途。
至少去年为止的羽川,应该不会选择这种梦幻般的道路――明确来判断当然应该是优等生道路。
并不是说哪边是正确的哪边又是错误的――只是羽川翼果然变了。
这是黄金周结束后开始的吗,又或者是春假结束后开始的呢――虽然我无法判断到这个地步。
不过。
那之后几乎没怎么交谈,我和羽川就到达了、作为忍野和忍现在的根据地,数年前倒闭的废弃私塾的原址大楼。被破烂围墙圈起来,毫无疑问的废墟。禁止入内的告示板林立的这栋建筑,被两人非法占据。我偶然想到,这三个月到底拜访了这座废墟几次啊。我发现,自己已经完全习惯拜访这里,妖怪正在融入我的日常生活――
「哎呀,这不是阿良良木君吗?」
突然。
从正面传来这种风格的打招呼声。
「而且那里的是……小班长吧。要是女性把发型换了我就认不出来是谁了呢,不过、嗯、那个眼镜毫无疑问是小班长。哈哈~,小班长好久不见,阿良良木君一天不见」
是忍野咩咩。
在破损的围墙内侧,穿着幻觉般夏威夷衫的中年男子以悠然的姿态站在那里。虽然仍是那副邋遢的样子,不过说起来,这家伙像这样离开建筑物活动,我很久没见过了。明明蜗居在废墟中,是个略微与众不同的家里蹲,他到底在做什么?
「嗯……咦?忍野。你那个总像猜到了似的,在我来的时候说的‘等你好久了呢’,‘都等累了呢’之类的,怎么这次不打算说了吗?」
「啊~~嗯?是那样吗?」
忍野不知道为什么态度很不自然。
就像为了蒙混过去似的说道,
「小班长」
向自行车后座的羽川打开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