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句话落在苏南仪耳朵里就格外讽刺,她剜了苏南嫣一眼,尖声道:“既然妹妹清清白白,又何必这般问我呢?”
苏南嫣一听就心下明了,定是苏南仪无功而返,故意在套她的话。于是她盈盈笑道:“姐姐真是说笑了,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,还劳烦姐姐这般费心。”
“你”苏南仪正要发火,却被兰心拉进了屋内。
看着她们主仆二人越走越远,苏南嫣终于松了一口气,但是总觉得苏南仪不是善罢甘休的人,脑子里骤然间闪过一个念头,于是朝嬷嬷柔柔一笑,道:
“周嬷嬷,您这儿还有没有剩下的丝线和香料,俗话说笨鸟先飞,我技艺不精,应当再多练练手才是。”
“当然是有的,你这孩子,倒是少有的勤快。”周嬷嬷欣赏地点了点头,起身将一包东西交给了苏南嫣。
夜幕渐渐落下,夜色随着皓月的升空愈加浓烈,大部分人都已经睡去,只有零星几个屋子内还亮着灯光。
净月半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,眯着眼睛看去,只见苏南嫣端坐在桌旁,手中穿针引线很是忙碌,半点没有歇下的意思。
她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,不过终究是没有打扰,倒头又睡了过去。
与此同时,苏南仪的屋内也是灯火通明,她在屋内反复踱步,絮絮叨叨道:“阿娘一直叮嘱我要阻挠苏南嫣进宫,剩下的日子不多了,还有什么法子呢?”
话音刚落,她的目光瞥见了角落里那件阿爹用重金买来的白狐披风,忽然间有了主意,急急忙忙从箱子里掏出一袋银子,塞在兰心的手里,嘱托道:
“你去把这个悄悄送给周嬷嬷,千万别被苏南嫣瞧见。”
“万一周嬷嬷不收怎么办”兰心犹豫道。
“哪有什么万一!”苏南仪不耐烦地打断道:“谁会和银子过不去?你想办法让她收下,若是她不收,我就把你的身契卖到青楼去。”
“是”兰心浑身一哆嗦,只能答应下来。
苏南仪点了点头,目光瞥向一旁的砚台,狠狠心将它拿了起来,端到白狐披风边上,下定决心地闭上双眸,将墨汁尽数洒在披风上。
骤然间,纯白的狐皮上墨迹斑斑,再不复方才名贵的模样,脏兮兮的根本无法穿出去见人,就算是典当也没个好价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