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哀家能怎么办?”太后一时没了主意,无力瘫坐在檀木椅上,眸中隐隐有着泪,哑声道:
“哀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他是哀家的命。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!”
“恒王殿下毕竟是先帝封的亲王,就算皇上再生气,也不能怎么样的,顶多这些日子受些皮肉之苦罢了。”宋清予叹了口气,劝道:“现在去找皇上,定是火上浇油,太后不妨再等几日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太后重重舒出一口气,心力交瘁地扶着头,目光是无尽的担忧,亦藏着对陆鹤川无限的恨意。
可是此时,陆鹤川却格外悠闲轻快,坐在养心殿内波澜不惊地品着新茶,举手投足间皆是闲情雅致。
“皇上,事情已经办妥了。”安公公笑着迈进养心殿,肩头落着几瓣洁白。
“做的好,找个稳妥的人把这里的两盒药带去储秀宫。”陆鹤川依旧凝视着飘荡的茶叶,并未抬头。
昨日他惊着了苏南嫣,也不知今日她是否不想见到他,思来想去还是不见的好。
“奴才明白。”安公公快步走到陆鹤川的身边接过药盒,肩头的洁白恰好飘落在陆鹤川的手边。
“等等。”陆鹤川的目光一动,修长的手指捻着花瓣,淡漠的目光有了几分柔和,轻嗅几下道:
“这是玉兰的花瓣?”
“皇上恕罪,御花园的玉兰花凋谢了,奴才路过时才沾染上的。”安公公赶忙跪下道。
“罢了,起来吧。”陆鹤川轻轻摇了摇头,凝视着花瓣的目光变得幽深渺远,改口道:“把药放下吧,不必找人去了。”
“是。”安公公应声后便退下了。
陆鹤川独自摩挲着花瓣,神色复杂地在养心殿的窗前待了很久,直到夕阳落山、皓月当空都未曾挪动。
他一直记得,当初他去京城外巡行,约定好了在玉兰花凋谢之时回宫,玉烟亦是在玉兰花下巧笑嫣然送行。
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,得到的竟是玉烟与政敌勾结的罪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