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、没事,想不起来就罢了”
苏南嫣渐渐平静下来,无暇顾及那么多礼节,疲惫地靠在陆鹤川的怀中,羽睫颤了颤,泪珠终于滚落,像是找到了出口般肆无忌惮地发泄着,越来越凶猛,打湿了陆鹤川胸口的衣衫。
他们就这样依偎着,良久都没有出声,各自想着心事,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直到苏南嫣气息平稳后才从陆鹤川的怀中挣脱,目光躲闪地避开一段距离,紧张道:
“方才是我失礼了,还请公子见谅。我在一年前生了场大病,许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,每每去想都会万分痛苦。所以就算公子好奇,也不要如此相逼。”
她这句话像是一枚石子,让陆鹤川刚刚平息的内心再次水波荡漾。
玉烟是一年前失踪的,苏南嫣也恰好一年前生病失忆,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,巧得陆鹤川都不敢相信。他怕再惊着苏南嫣,强压着满腹的疑惑问道:
“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
“你不就是小六吗?这些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呀。”苏南嫣摸不着头脑地打量着陆鹤川,以为他怀疑自己连这几天的事情都不记得了,气鼓鼓地跺脚道:
“我是失了记忆,但不是伤了头脑,最近一年的所有事情我都是记得的!”
“好好好”陆鹤川安抚似的回应着,并未多做狡辩,眼底闪过一丝落寞。
若是玉烟,会连他都忘了吗?难道她真的那么恨他,恨到想要忘记的地步吗?
“我不和你计较了,方才就不应该出来的。”苏南嫣有些后悔地叹了口气,道:“这个时候有嬷嬷巡夜,我要快些回去了。”
说罢,苏南嫣简单和小六道别,就一溜烟地赶回了储秀宫。
陆鹤川望着储秀宫的方向思绪万千,心里乱糟糟的,一时也拿不定主意,直到了三更天才回到养心殿。
天刚刚蒙蒙亮,陆鹤川稍稍歇息一会儿就起了身,叫来安公公,打定主意似的吩咐道:
“传朕旨意,今年的选秀提前几天,让储秀宫快些安排吧。”
他记得玉烟的胸口有一枚红痣,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。
与其现在不能确认,还不如早些把苏南嫣纳入后宫,到时候一看便知了。
“奴才遵旨,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安公公道。
陆鹤川思忖片刻,忽的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