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了,她费神一整天,让她好好睡一觉吧。”陆鹤川一想到苏南嫣发红的眼眶就心疼,挥了挥手道:
“朕今晚就在这里守着,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翌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起,苏南嫣在景年的床边懵懂地醒了过来。
她蹑手蹑脚地起身,摸了摸景年的额头,确定不再发烫后,又帮他擦干汗水、掖好被角,直到出了偏殿的门才敢出声活动手脚。
刚踏入寝殿,苏南嫣就看到陆鹤川笔直地坐在座位上,衣衫还是昨日的模样,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。
“皇上昨日为何不回养心殿?”苏南嫣看似漫不经心地走到陆鹤川面前,草草行了一礼,斟了一杯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。
陆鹤川深深地望了一眼苏南嫣,修长挺拔的身影快步走到她面前,三两步就将她逼到了墙角,不由分说地牵制住她的双手,高高举过头顶抵在墙上,冷笑一声道:
“现在胆子大了,敢把朕晾在这儿一晚上?”
“臣妾让净月告诉过皇上了,若是她话没带到,臣妾一定重重责罚。”苏南嫣不卑不亢地扬起头,使劲儿挣扎着,盯着陆鹤川道:
“可若是皇上不肯走,这也怪不得臣妾。”
“不就是楚落云的几句疯话么?阿烟至于如此在意吗?”陆鹤川稍稍松开苏南嫣的手腕,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娇嫩的脸庞,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吹着气,道:
“还是说阿烟宁可相信一个疯子的话,也不愿意相信朕?”
苏南嫣愣了愣,诧异地望着陆鹤川,随后了过来,咬牙切齿地别过头道:
“净月都告诉你了?还是皇上逼着她说的?”
“这重要吗?”陆鹤川摆正苏南嫣的下巴,逼着她凝视着自己的眼睛,勾唇笑道:
“不过朕觉得,阿烟若不是在乎朕,想必也不会在意那些疯话了,是吗?”
苏南嫣哑口无言,倔强地挣扎着,眸中尽是不甘和羞恼,还有几分深藏不露的委屈和愤恨。
“朕永远只有一个阿烟,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。”陆鹤川将苏南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,感受着温热的心跳,道:
“从前如此,现在如此,往后亦是如此。”
“皇上”苏南嫣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,轻轻颤动了几下羽睫。
她没想到陆鹤川会这么直接地戳穿她的心思,这么笃定地告诉她这一切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。
虽然她不知这话是哄她的谎话还是真话,但是陆鹤川的眸光已经褪去了戏谑,带着少有的认真和郑重,苏南嫣没来由的跟着他坚定了不少。
“臣妾只不过区区卑微庶女,皇上到底喜欢臣妾哪里?”苏南嫣垂下眼帘,鼻尖一阵发酸,眼眶微微湿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