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姑娘, 你没长眼睛吗?这条路这么窄,你还偏偏要跪在正中间, 这是存心挡道不成?”车夫没好气地斥责着, 挥了挥手让她赶紧让路。
玉烟连连道歉, 惊惧地起身让路,却因为跪了太久双腿发麻,一时间起不来身,只能踉跄几步后再次跌倒,瘫软地坐在地上,无助地望着车夫。
“诶你这人,听不懂说话吗?”车夫没有任何的怜惜,愈加恼火地扬起了马鞭,毫不留情地就要抽过去。
眼看着鞭子就要甩过来了,玉烟却再也没有躲闪地力气,只能用纤细的双臂抱着脑袋,缩在自己的臂弯里瑟瑟发抖,几乎将干裂的嘴唇咬出血来。
可是鞭子还未落下,就见马车中探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,精准又敏锐地抓住鞭尾,稍一用力就让鞭子偏了方向,恰好避开了玉烟瘦弱的身躯,扬起一旁的尘土。
那只手骨节分明,手背上的经脉清晰可见,指尖因为发力而微微泛白,掌心却是温柔的淡粉色,没有任何的疤痕和伤口。
玉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愣愣地看着那只手出神,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。
这双手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,却能在方才那么迅速地救下她,想必主人应该也是一位矜贵又心善的人吧?
马车的帘子掀起一角,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探了出来,深邃的眸子淡淡扫过眼前的一幕,眉心微微皱起,轻斥马夫道:
“我当是什么洪水猛兽呢,不过一个弱女子罢了,犯得着这样凶恶吗?”
方才趾高气昂的马夫一见了这人就蔫了,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点头,连声道了好几次错。
陆鹤川不疾不徐地理了理衣摆,翩然走下马车,玉烟这才看清了全貌。
衣衫不是什么绫罗绸缎,样式也极为普通,并非富家子弟的派头。可是不知为何,那人总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,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着不同,再朴素的衣衫都遮掩不掉。
“多多谢公子!”玉烟看得出神,直到他走到面前了才羞愧又感激地低下头道。
“你是被主人家赶出来了吗?”陆鹤川的声音略显低沉中带着凉意,如同深山清泉,又暗含着几分骨子里的威压,眸光冷静幽深,仿佛看一眼就会陷进去似的。
“算是吧”玉烟苦笑着回答,想着她也算是温家的女儿,可连一个外人看起来都觉得她是被驱逐的奴婢,叹息道:
“今日公子愿意手下留情,我心下就很是感激了,其他的糟心之事不敢劳烦公子,您还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