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,陆鹤风一听就立即转头笑了,将苏南嫣如同野草般丢在一旁,策马就想上前迎接,等待着同沈景山一同攻下行宫。
可是还没靠近几步,就见空中飞来一支利箭,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心窝。
射箭之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着会助他一臂之力的沈景山!
“为为什么?”陆鹤风从高高的马背上坠落,不甘心地瞪大着双眸,挣扎着想要爬向沈景山,宛如地狱的厉鬼。
“替皇上铲除逆贼,乃是大梁将士之责!”沈景山亮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分外夺目,不屑地瞥了陆鹤风一眼,遥遥朝着陆鹤川行礼道:
“属下救驾来迟,请皇上恕罪。”
陆鹤川终于松了一口气,再也顾不得其他,从城墙上一跃而下,冲到阿烟的身边,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,用锦帕包住伤口。
在凌乱的马蹄下与冰冷的刀光剑影中,苏南嫣模糊间只觉得靠在一个温暖的臂弯中,有滚烫湿润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,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道:
“阿烟,朕带你回家。”
当苏南嫣再次醒来的时候,眼前已经不再是兵荒马乱或是阴暗封闭的地牢,而是雅致的仕女屏风、朦胧的帷幔、袅袅的安神香这是忘忧宫。
腕间的伤口还未颈间的划痕都已经处理过了,金疮药的味道让人闻着安心,素色的纱布仔细地包着,既严实又不勒着疼,可见包扎之人的用心。
苏南嫣觉得脑袋昏昏沉沉,只记得前一瞬还是在战场上,陆鹤风举着匕首要杀了自己,怎么现在就在忘忧宫了?
还有那接住她的臂弯,难道是陆鹤川?
她挣扎着坐起来,却一不小心打翻了床边的茶盏,清脆的响声引来了一直守在门口的人。
“娘娘,你可算是醒了!”净月像是哭过似的,眼皮红肿,一看见苏南嫣又忍不住泪,冲上去就跪在床边,哽咽道:
“那日您失踪后,可真真儿是吓死奴婢了,还好现在没事儿,奴婢可就放心了!”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现在外面怎么样了?”苏南嫣反应有些慢,迷茫又懵懂地望着净月。
还未等净月解释,就望见安公公步履蹒跚地从门口走进来,陪着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