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下琢磨若陆靖将来有长进,便能聘个闺秀千金为妇,若不能,留那丫头在身边,助他晓事纾解也未尝不可。
陆靖暗自一笑,“嬷嬷不信那丫头藏着狐狸尾巴,那便等着瞧,她总有露出来的时候。”
……
待阿照洗完衣裳回来,薛嬷嬷已做好了午饭。
见她进屋,薛嬷嬷招呼她过来吃饭。
“丫头,等下吃完饭,你就到地里去给哥儿送饭。”
小姑娘想起陆靖那张好看的脸,眉眼弯弯。
薛嬷嬷将食盒递给她,又塞了几个钱。
“等下路过村口,便到宋婶子家中买些鸡蛋,晓得不?”
阿照乖巧接过,点了点头。
送走阿照,薛嬷嬷看着她的背影欣慰一笑。
这小姑娘刚来时,什么也不会,虽身子差了些,可人机灵,什么东西都一教就会。
可惜是个哑巴,不过先前村口的张大夫说了,这丫头从前是能言语的,只是坠崖后受了刺激方才失语,指不定哪日就能开口说话了。
阿照拎着食盒到了地里,陆靖正在给地里的花植浇水,初春澹荡,溶溶日光穿过树缝投在男人身上,勒出他宽肩窄腰身形。
阿照脸上微燥,他看上的郎君,不止皮相好,就连这伟岸挺拔的身躯也是万里挑一,实在馋人得很。
陆靖面上古井无波,“你来做什么?”
小姑娘回过神,忙抬高了手中的食盒朝他招手,他拍了拍衣袍上的淤泥,从田地中走了过来。
两人坐在树下的大石上,见他额间密汗,阿照从腰间扯下罗帕,贴心地替男人拭汗。
两人近在咫尺,小姑娘酥腰紧束,胸前两团鼓囊微微晃荡。陆靖面上几分不自在,抬手夺过她的帕子,自己擦拭。
阿照微讪,目光落在田间的花蕾中。
恍惚间,脑海中有些画面掠过,这花,她从前好似见过。
陆靖察觉她的不对劲,试探问道:“你知道这花叫什么?”
阿照粲笑,拿起枯树枝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后,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他,仿佛在问:我答对了没?
陆靖目露厉光,此花名为虞尾芳,极为罕见,于市面上一株百价,整个魏国唯有胜京城里头有,是贵家小姐们附庸风雅之物,她竟认得。
他心下更加笃定,这小哑巴定是从胜京而来。
阿照浑不知他心中猜忌,只想着过些日子便是花朝节,这样好看的花,拿到花市去卖,肯定能大赚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