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照登时身子一振,挺起腰板,“这么贪眠,这也能睡着。”
他冷声说完,径直朝外走。
阿照揉了揉眼睛,忙跟在他后头出去。
陆靖一声不吭地走在前头,直到在一间药馆前停下。
大夫行过望闻问切后,取来针囊。
细针扎中穴道,阿照骤然痛呼了一声。“啊!”
阿照瞪大双眸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,她、她方才喊出声了。
大夫抚须道:“你家夫人这嗓子无碍,失语因是一时受惊所致,许哪日再受一回刺激便能出声。”
陆靖挑眉,“是吗?”真没伤到嗓子,看来是真哑还是装哑还不一定。
大夫以为他不信,又道:“这样吧,我开个方子先服上一段时日,若不见效,你再来找我。”
阿照展颜,忙行了个礼道谢。
取过药方子,陆靖忽然将阿照支出去。
他伸出手臂:“劳大夫也替我瞧一瞧。”
大夫把过脉,笑道:“郎君身子好得很,没病。”
陆靖着急道:“怎会没有,我近来时常梦魇,眼前浮生幻像,偶间还会头疼难捱。”
大夫问道:“可我瞧你这脉象确实没毛病,你那是何梦境?”
陆靖一噎,他那梦境着实难以启齿了些。
大夫瞧他欲言又止的那模样心领神会,摆了摆手道:“这个年岁的男子有些血气方刚正常,用不着忧心。”
陆靖不知作何解释,只得认真道:“那梦境很是瘆人,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般。”
大夫一头雾水,想起前些日子街口佛寺来了位传道的大师,猜测道:“郎君该不会梦见的是些前世纠葛。”
陆靖不解:“前世?”
大夫害了一声,“我也是听旁人瞎说的,说人能入轮回,有的人还能忆得前世。”
他轻笑一声,鄙夷道:“无稽之谈。”
大夫摇头,“你别不信,这世上无奇不有。”
陆靖只当是遇上了庸医,不知怎么治病,还拿这种子虚乌有的说词来搪塞自己。
———
两人回了客栈,阿照正熟练地将被褥铺到地上,窗外几卷冷风吹到身上,小姑娘双肩瑟缩。
陆靖清了清嗓子,“收了,睡榻上,省得你明日再给我添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