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靖伫立在门边,周身温度骤降,犹如雾凇般渗着寒意。
呵,合着他陆靖就是她溺水时随手抓住的浮木,一旦靠岸了,便可弃之敝履。
苏儿走进院子,见陆靖沉着脸站在门边。
她开口喊了一声:“郎君来了,怎么不进去。”
话音一落地,屋内交谈的主仆两人身子一顿。
阿照下意识往门口看去,却只望见男人玄云纹理的襕衫一角。
苏儿跨过门槛,朝云落道:“郎君怎的气冲冲走了?”
云落一脸忧色地看向阿照,那不知所措的眼神似在说:他定是听见了。
阿照抿了抿唇,低道:“没事的,你先送大夫出去。”
云落点点头,跟大夫一起出了屋子。
苏儿走到阿照面前道:“前厅来了王娘子,说是拿这些天账簿来给夫人看,薛婆婆正留着她喝茶,夫人要不要去见。”
她有好些日子不曾去过铺子了,也不知近来生意如何,总不能叫钟娘子赔了钱,想到这又瞥了自己的脚踝一眼,想起方才大夫才叮嘱她,近来要少走动。
她喟了一声:“我这样怕是走不了几步,你去麻烦王嫂来我屋中一趟。”
苏儿颔首应下,转身刚走了没几步,袖口中藏着的手炉掉了出来。
云落送大夫出了院子,刚回屋,就见手炉在毛毯上滚了几圈,正好停在云落脚下。
云落皱眉,弯腰将手炉捡了起来。苏儿一脸急色,快步上前从她手中将那手炉抢了回来。
云落盯着她惶急的神色,“说说,你这是哪来?”那铜手炉做工精致,上头还刻着花草鱼虫,绝不是苏儿能买得起的。
苏儿斜眼睨了阿照一眼,见她也看向这处,她扮作一脸娇羞状,嘟囔道:“郎君知我平日里手冷,赏我暖手用的。”
云落一脸不信,“你别胡说,郎君哪会知道你手冷。”她说完,又意识到什么,不安地看向屋内的阿照。
苏儿将手炉藏回了袖中,“我哪就是胡说了,郎君不过是体贴我。”
云落听了,越发生气,苏儿平日里便不安分,现下连这样的手段都敢在主子面前使出来。
“我才不信,你最好老实交代,是不是打哪偷来的。”
苏儿立刻红了眼圈,泣声道:“夫人您评评理,她就是见不得我半分好,偏要污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