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靖面色平淡,略抬起眼看他,“五皇子想多了。”
他握住手中的剑,看向魏元帝,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容忽视帝压迫性:“陛下,五皇子大胆妄为,意欲谋反,臣受皇长子之令前来救驾。”
话音掷地,苏彻从陆靖身后缓步而入。
五皇子瞳孔一缩,连连后退几步。
陆靖招手,沉声道:“来人,将五皇子与皇后娘娘拖下去。”
座上的魏元帝早已失智昏厥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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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邸内灯火通明,四下皆有禁军把守。
寝殿内,魏元帝躺在床榻上,已是气息奄奄。
苏彻推开寝殿大门,缓步走了进去,“父皇。”
殿内气氛一滞,魏元帝半睁开眸看他,忽而道:“你与先帝还真是像。”
苏彻面色寒如冰霜,他掀袍跪下:“儿臣不明,我明明为正统出身,为何父皇这般厌弃我?”
魏元帝半撑起身,抓起塌几前的瓷碗砸到了过去,“哐”的一声,瓷碗坠地。
“你不知、若非为了这帝位,我会娶江氏!”
“江氏与人苟且,你血脉不纯,极有可能不是我皇家骨血!可你偏偏那般讨先帝的欢心,叫我如何不恨。”
“若不是你,先帝怎么会立下那种遗诏,我才是他儿子,凭什么要我退位让你!”
魏元帝发了疯似的怒吼,他只恨自己没能早日狠下心除了这孽障。
苏彻面无表情的听着,良久后他站起身,拍了拍肩膀上的水滴。
“陛下仅凭沈氏一人之言,便断定我母后不贞,若她泉下有知,定不愿与陛下合葬皇陵,既如此,陛下便与落罪的沈氏葬于一处,好叫陛下至死都牢记沈氏待您之情。”
话音甫落,他转身出去,魏元帝看着他的背脊,蓦地仰天大笑:“你赢了,这江山是你的了。”
翌日天大亮,宫人推开殿门入内,发现魏元帝已经没了呼吸。
魏元帝子嗣凋零,皇长子护驾有功,又位居正统,以陆靖为首的朝臣,将其一举扶上了高位。
五皇子与皇后落下个谋逆的罪名,还未待决判,竟牢中自裁身亡,而后宫、朝中,无论是五皇子的,亦或是显王的棋都被连根拔除。
苏彻以国库空虚为由,下令一切从简,魏元帝丧事简得比史上最是勤俭的君王更甚,本还有朝臣上书劝谏苏彻,应尽孝心些,可苏彻竟连继位大礼,也一应简朴,倒叫人半点错处都挑不出。